隔著厚玻璃眼鏡溫和地看看。“我早已說明工會
的立場,扎勒斯基先生。”
“那麼,假如我拒絕你們,假如我決定支援弗蘭克,就照
他剛才講的我應當採取的辦法辦,那又會怎麼樣呢?”
伊利亞斯說得強硬:“那我們就不得不採取進一步申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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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式啦。”
程式啦。”
“那還用問。勞資協定規定……”
扎勒斯基火了,“用不著你來告訴我協定上說什麼!協定
上說我們一邊談判,大家一邊照常上工。但是眼下,你們卻有
很多人已經準備好違反契約,舉行罷工啦。”
伊利亞斯這才第一次顯出不安的神色。“汽車工人聯合會
從不寬宥非法罷工。”
“那就去他媽的!制止這一次罷工!”
“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我去跟我們的一些人談談。”
“談不會有什麼好處。這你也知道,我也知道。”扎勒斯
基朝工會委員望了一眼,那人紅彤彤的臉有點發白了:明擺著
伊利亞斯不想跟一些黑人激進分子抱著他們目前那種情緒進
行辯論。
馬特·扎勒斯基一眼就看出了,在這種情況下,工會完全
處於左右為難的境地。如果工會一點也不支援工會里的黑人激
進分子,那麼,激進分子就會給工會領導加上種族偏見和充當
“廠方走狗”的罪名。但是如果工會支援得過了頭,那麼就會
在法律上站不住腳,好象參預了非法罷工。伍德科克、弗雷澤、
格雷特豪斯、班農之流的汽車工人聯合會領袖,都認為非法罷
工是大逆不道的事,這些人之所以聞名,固然是由於採取強硬
態度進行談判,不過也是由於協定一訂立,就遵照協定辦事,
也是由於透過正當的手續來解決工人的困難。非法罷工破壞了
工會的信用,減少了工會談判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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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不管這件事,‘團結院’裡也不會感謝你的,”
馬特·扎勒斯基執拗地說。“只有一個辦法能夠制止罷工,那
就是,我們在這裡作出個決定,隨後到下面車間去宣佈一下。
”
伊利亞斯說:“那要看是什麼樣的決定。”但是工會委員分
明在掂量扎勒斯基的話。
馬特·扎勒斯基早已拿定主意,應該作出什麼決定,他知
道,這個裁決不會完全合乎大家的心意,連他自己也不樂意。
他愁眉苦臉思忖:這是鬼時代,一個人不得不暫時委屈一下,
收起自己的一套信念,如果他想要讓汽車廠開工下去的話,至
少也得這樣忍氣吞聲。
他粗聲粗氣宣佈道:“一個人也不開除。紐柯克回去幹活,
不過,從今以後,他的拳頭只准用來幹活。”副廠長眼睛緊盯
著伊利亞斯。“我希望你和紐柯克都要弄清楚這一點——再來
一次,他就滾蛋。不過,在他復工前,我想親自跟他談談。”
“停工時的工資,照補給他嗎?”工會委員露出一絲勝利
的微笑。
“他還在廠裡嗎?”
“在。”
扎勒斯基遲疑了一下,才無可奈何點點頭。“好,只要他
做完那一班就行。不過,再也不要談什麼弗蘭克的職務由別人
來接替啦。”他一下轉過身子,面對著帕克蘭德。“你嘛,就照
你自己說的去做——跟那個年輕人談一下。告訴他,你說錯了
話。”
“就是所謂的道歉,”伊利亞斯說。
弗蘭克·帕克蘭德朝他們兩個人瞪了一眼。“偏偏要作這
種骯髒下流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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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在心上!”扎勒斯基警告道。
“不要放在心上!”扎勒斯基警告道。
扎勒斯基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他吼道:“我犯不著挨你這
頓訓!夠啦!聽到嗎?”
“聽到。”帕克蘭德的嗓音和眼神裡滿是輕蔑。“可是我不
喜歡我聽到的話,也不喜歡我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