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汽車一古腦兒拆掉,是項專門技術,因此設計出了種種
獨特的工具,有些工具怪得連鉛管匠也要做惡夢呢。
放著拆掉的車子的陳列盤,全都擺在滑動架子裡。就這樣,
汽車工業當前生產的各種汽車,好象解剖過的屍首,隨時都可
以秘密檢驗比較。
有時候會把公司的工程師領到這裡來,告訴他說:“看看
對手的大燈殼吧!都是跟散熱器支架合為一體的,不是分開的
複合部分。用他們的方法要便宜一些,好一些。讓我們也這麼
辦吧!”
這就叫做“價值工程學”,之所以省錢,是因為從汽車設
計上砍下的每一分錢的成本,在最終的利潤上相當於成千上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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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錢。有一次,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福特汽車公司研究了通
用汽車公司的總泵以後,改革了制動系統總泵,每一輛汽車上
都省下了兩角五分,就這樣省下了好大一筆錢。
塊錢。有一次,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福特汽車公司研究了通
用汽車公司的總泵以後,改革了制動系統總泵,每一輛汽車上
都省下了兩角五分,就這樣省下了好大一筆錢。
技術員拉出來的一個個陳列盤上,放的都是一輛新的大眾
牌汽車的元件。他有點愁眉不展地報告說:“大眾牌汽車已經
拆了好幾年了。每一次都一樣——質量總是很好。”
佈雷特點點頭表示同意。“但願對我們的汽車也能有這樣
的評價。”
“我也這麼希望,迪洛桑多先生。但是辦不到。至少在這
裡辦不到。”
在放著公司出品的微型汽車的一個個陳列盤旁,保管員
說:“請注意啦,這一回我們的汽車倒顯得挺好。要沒有那種
德國臭蟲車,我們的車子看來還不錯呢。”
“那是因為美國小型汽車的裝配越來越自動化了,”亞當
發表意見說。“有了新的洛茲敦廠,‘織女星’就開始大改革了。
越是自動化,人手越少,每個人的工作質量就越高。”
“不管高到哪裡,”技術員說,“也高不到日本那裡去——
至少高不到生產這種破車的工廠裡去。啊老天,特倫頓先生!
你看看這個!”
他們檢查了日本進口車的幾項零件,這是他們來檢驗的第
三輛汽車。
“一堆破爛,”佈雷特宣告說。
“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先生。凡是我關心的人,我都不要
他們乘這麼一輛車子出去。這是種四個輪子的摩托車,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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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次貨呢。
”
他們待在拆卸架旁邊,仔細研究這三輛汽車。過後,老技
術員就帶領他們出去了。
到門口,他問了一句:“下一種是什麼車,兩位先生?我
是指我們的。”
“很高興你提醒了我,”佈雷特說。“我們到這兒是來向你
請教的。”
下一種會是某種小型汽車;這一點他們都明白。關鍵問題
是:什麼樣的?
後來,回到了總管理處,亞當講道:“長期以來,一直到
一九七○年,這一行業裡有許多人都認為搞小型汽車只是一窩
蜂罷了。”
“我以前也是這麼看來的,”產品發展部副總經理,埃爾
羅伊·佈雷思韋特承認說。亞當和佈雷特從拆卸間回來不久,
“銀狐”就跟他們在一起了。現在,一個五人小組——亞當,
佈雷特,佈雷思韋特,產品計劃部的另外兩個人——伸手攤腳
地隨隨便便坐在亞當的一套辦公室裡,表面上無非是吹吹牛,
實際上卻希望東拉西扯,相互之間啟發出一些主意來。用不著
的咖啡杯和滿出來的菸灰缸,亂放在桌子上和窗臺上。時間是
午夜以後。
“我以前還以為小型汽車熱長不了呢,”佈雷思韋特接著
說。他伸手捋了一下那頭銀灰頭髮,今天晚上倒是一反往常,
他頭髮亂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