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每次鄧析都氣的直跳腳,免不了對秦梓苒好一頓羞辱,可是,和一個精神分裂的女人說教顯然是做無用功,對鄧析而言,因為那段時間秦梓苒在他的茶莊裡打工,鄧析受秦家人之託不得不顧及她的安全,加上她頻頻出狀況,所以鄧析幾乎無時無刻都在留神保護著她。秦梓苒就在那段時間變得越來越愛黏著鄧析,鄧析只得默許了她跟屁蟲似地追隨。也許就是那時,他們之間的相處已經發生微妙的改變了。他也看得出鄧析變得越來越在意秦梓苒,至於鄧析是如何愛上秦梓苒的,他的確到如今也想不明白。很可笑的是,鄧析為她做了很多的事,而每一次秦梓苒清醒時都把和鄧析的相處忘得一乾二淨。她一如既往的對鄧析很冷淡。
聽了張睿文的話,韓予的心緒極端的複雜起來。心像是被人緊緊擰住了,有股撕扯般的疼。現在看來,事情似乎還不是他猜測中最壞的結果。好在秦梓苒不愛鄧析不是麼?韓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釋懷了很多,也許,她曾在精神上有過創傷崩潰過,所以他能夠體諒她。況且,在她受到刺激的那段日子即使發生過什麼也當不得真的,韓予想。
可韓予又憶起鄧析痛苦頹廢的神情和忽然選擇疏遠離開,一邊是自己愛上的女人,一邊是摯友……車駛到機場,韓予嘆了口氣,他疲憊的說,“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張三,我馬上就要飛市了。我去找鄧析,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去市接回做客的妻子回家。”
張睿文半信半疑,他小聲的詢問,“真……真的就這樣麼?”
韓予冷笑,“不然呢?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我……”張睿文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的擔憂,他最怕的就是韓予和鄧析徹底撕破臉。為了秦梓苒,讓兄弟情誼徹底決裂。
“我掛了。”韓予果斷的結束通話。
鄧析心疼不已的抱著秦梓苒,剛剛他安排車去接鄧家的家庭醫生,聽傭人說她的手機一直響,終是吵醒了她,她掙扎著起床接電話,他急忙回到臥室時,就看見她抖著身子去找床邊的包包,她大半個身子懸在床外,重心不穩的翻倒在地上。
秦梓苒疼極了,她緊緊咬著唇神情痛苦的忍耐著一波一波不斷湧來的痛感,身上的冷汗溼了又幹,幹了又溼,整個人就像被汗水洗過一樣,髮絲帖在臉頰上,她窩在鄧析的懷裡止不住的發抖,十分的虛弱。鄧析整個人已經方寸大亂,他緊緊箍著她,慌張的重複著,“你這是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咱們不等醫生了,這就去醫院,這就去!梓苒,你要撐住……”
秦梓苒的意識很清醒,她不想去醫院,她來市不是讓鄧析同情,她知道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她慢慢的搖頭,抖著唇艱難的說,“別,我……過一會就好了……這是……老毛病了,不用……去醫院。”她的眸子裡瀰漫著深深地乞求,艱難的說出這段話後,臉色似乎更白了幾分,鄧析用力裹住她,摸著她的手發現手心裡一片冰冷,將臉貼在她的臉頰上測了測溫度卻感覺很燙。
“媽的!”她好像發熱了!擔憂的鄧析禁不住飆了口髒話。他看著懷中很堅持的她,一臉急躁的低吼,“你都這樣了,還想不去醫院?!”
秦梓苒揪著他胸前的衣料仍舊不停地搖頭,她的腦海裡翻滾著記憶中的片段,顛簸的推車不斷地前行,一格一格慘白雪亮的日光燈掠過頭頂,粘稠的身體,恍恍惚惚似夢似醒的記憶……她不想去那個地方,滿眼的白,無邊無際的白,她曾有很多次在那片蒼白的顏色中慢慢甦醒,接憧而來的,必是緊緊相隨的疼痛和絕望。她真的不喜歡,寧可等死也不想去醫院那個地方。兩行淚無聲的劃下,滾落在臉頰兩側滑進鬢髮之中,她還在喃喃的說著什麼,鄧析把耳朵貼在她的嘴邊仔細聆聽,只聽見她重複著,“別去醫院……”
鄧析從來都是鐵石心腸,然而只要面對秦梓苒,他所有的冷酷全都潰敗了,心是如何都冷硬不起來,面對她,他只有妥協。除了那次的強迫。那一次他不顧她的哀求哭泣,最終得到了她,可事後他是很後悔的。只是不願承認罷了。如果往事可以重來,他或許不會強迫她傷害她,因為即使得不到秦梓苒,即使她不愛他,他也不忍傷害她,不想讓她恨他。
鄧析深深凝視著秦梓苒,眼中除了憐惜之外,還帶著惶恐和恨意。他原以為時隔很久不見她,就會自然而然的淡忘她,最終將她屏退在他的生活之外,從而遺忘。但可悲的是他從未遺忘她,反而越來越愛她。長時間未見面,換來的是不斷奔湧的情感以及刻骨的相思。看著懷裡的女人蜷縮著又瘦又小的身體,緊緊揪住自己無聲的落淚,他的心也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