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了長頭髮,扎著高高的馬尾,穿著格子襯衫和揹帶牛仔鉛筆褲,身材依然偏瘦,臉也小小的,一巴掌大,沒有化妝,歲月在她的身上,似乎沒有改變太多,只是在他的目光望過來時,她停止了喊叫,表情變得驚怔和小心翼翼,丟了從前的自信與氣勢。
安保人員將白央團團圍住,因為前天開幕會的意外,今天加強了安保工作,白央這一喊,安保以為又是粉絲不遵守秩序,待看清她胸前所掛的記者證後,嚴肅的敬告,“記者小姐,需要採訪的話,請按程式規矩,不要引起喧譁,影響賽場秩序!”
白央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失態了。”
收回心神,她立馬從包包裡翻出錄音筆,假裝採訪似的,離開記者席,直奔主席臺。
聶岑落座,漠然無溫的眼神,涼薄的盯著白央向他靠近,他身軀漸漸僵硬。
白央跑上主席臺,站在聶岑身側,如此短的路程,她竟然氣喘吁吁,說話斷斷續續,“聶,聶岑,我,我是白央。”
見狀,一旁的後勤人員,好心的遞給她一瓶水,她搖搖頭,“我不用,謝謝。”
聶岑一動不動,恍若未見,甚至沒有給白央一個眼神,他唇角緊抿,渾身泛著生人勿進的冷意。
白央體質大不如前,緩和了片刻,才感覺好多了,她握著錄音筆,看著聶岑冷漠的側顏,怯怯的開口,“你,你還記得我嗎?我也是京江大學畢業的,現在是江都時報的記者……”
“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採訪。”
聶岑啟唇,涔冷一句,截斷了白央忐忑的自我介紹,他略微揚聲,“保安,請這位記者小姐離開!”
就近的安保員立刻過來,板著臉下逐客令,“小姐,請!”
白央心臟被狠狠的刺痛,他竟不認識她了麼?她不敢在公開場合提及他們曾經的關係,可是,哪怕只談公事,也不可以麼?
她泛紅了雙眸,喃喃輕語,“聶岑……”
“滾。”
聶岑聲音不大,視線依然投向前方,他沒有興趣聽她講任何一句話,寡言的他,用一個字,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白央一震,他的絕情與冰冷,將她堵的沒有了退路,辛苦相見,結果爭如不見……
白央忍痛轉身,一步步離開。
外面的陽光,這個時分,正是刺眼。
她仰頭,雙目閉闔。
憶及當年分手的種種不得已,憶及她三年艱苦抗癌幸得一命,卻失去摯愛的絕望,她滿面淚流,一蹶不振。
白央續請了兩天假,在家埋頭大睡,餓了叫外賣,吃飽了繼續睡,整個人渾渾噩噩,如行屍走肉。
袁穆打她電話總是關機,不放心的親自上門找人,敲了好半天門,白央才來開門。
她披頭散髮,眼睛紅腫,雙目呆滯的模樣,袁穆嚇了一大跳,“白央,你怎麼了?”
白央機械的搖頭,一句話不說。
袁穆著急的進屋,將白央按坐在*邊,伸手摸上她的額頭,遂眉心一擰,“不好,有點燙,趕快量體溫。”
翻箱倒櫃的取出醫藥箱,拿了一支體溫計塞白央嘴裡,結果測試為37.8度,袁穆沉著臉,“你生病了,知道嗎?”
白央往下一躺,又閉上了眼睛。
袁穆見狀,只好收起脾氣,找藥,倒水,浸溼毛巾,侍候這個病號。
白央吃了退燒藥以後,很快又睡著了。
袁穆給她捻被角時,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糊里糊塗的囈語,“聶岑,你在恨我是不是?為什麼不認我?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袁穆僵住,楞了楞,才慢慢回過神來,由白央的話語中,他大概猜到了白央生病的原因。
看來,這場遇見,依然很難給白央帶來幸福。
正在這時,趙禹的電話打到了袁穆手機上,他接通,不用趙禹詢問,主動告之,“我在白央家裡,她發燒了,剛吃了藥睡過去了。”
“多少度?”
“37.8度。”
“你先照顧白央,我明天休假,呆會兒坐晚班飛機過來。”趙禹沉聲交待道。
掛機後,袁穆思考了好半天,白央這是心病引起的,他要不要……去找聶岑來看看白央?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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