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想法是好的,但實踐起來卻困難。
袁穆翻遍了白央的通訊錄,連一個相似於聶岑的手機號碼都沒有找到。
最終,不得已放棄這個念頭。
白央出了一身汗,體溫漸漸迴歸正常,不過人一直昏睡著,袁穆守到晚上八點半,看她還沒有醒來的跡象,生怕她肚子餓,他訂了兩份外賣,又燒了一壺開水。
“白央,醒一醒,該吃晚飯了。”
“白央?白央,快醒醒。”
連喚幾聲,白央終於有了動靜,她緩緩睜開眼睛,看清袁穆的臉,她嘴唇闔動,發出嘶啞的音,“你怎麼還在?”
“你生病了,我能不管你麼?”袁穆一邊說著,一邊扶白央坐起,他端來晾好的白開水,“先喝點水,外賣一會兒就送來,我點了你愛吃的粥。”
白央喝了幾口水,神志清醒了好多,只是感覺很疲憊,她靠在*頭,看著袁穆,滿是歉意的說,“又給你添麻煩了。”
“說的什麼鬼話?”
袁穆不悅,表情分外嚴肅,“你免疫力低,容易生病,所以更要愛惜自己身體,你不知道嗎?為了聶岑,這幾年你是怎麼扛過來的,你忘了嗎?如今你們能重逢,就是緣分,這一點點的打擊,你就承受不了,開始糟踐你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命麼?”
白央抬手按住眼睛,嗓音哽咽,“袁穆,你不知道,當他叫我滾的時候,我感覺,我這些年的堅持,全部都白費了……”
“白央,不會的,你別……”
“他變了,他不再是我的聶岑了,就像是一個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
袁穆在*邊坐下,他輕輕握住白央的肩膀,沉聲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六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人很多事,聶岑對你,會有這麼幾個可能。一是他還愛著你,但同時恨著你,所以驕傲如他不會認你;第二,他對你沒有任何感情了,他如今榮耀的身份,令他已經忽視了你的存在,不願意再與你有任何糾葛;第三,他對你只剩下恨,或許他已經結婚,或許早有女朋友,你們再沒有可能複合。所以,你先想想清楚,假如是最壞的結果,你能否接受?”
聞言,白央陡然一凜,“不,不論是哪種結果,我們都沒有希望了,我和聶岑的媽媽,簽訂了一紙合約,我不能違約的!”
“哎,那還說什麼呢?”
袁穆扶了扶眼鏡,喟嘆一聲,頓了頓,他又道,“其實吧,合約我覺得不重要,關鍵在於聶岑,倘若他的心,還在你身上,那麼毀約又如何?我相信以聶岑的擔當,他不會懼怕他母親的。”
白央垂下了頭,她心裡很亂,亂的就像是一鍋粥,理不清頭尾。
不久,外賣送來,白央打起精神,暫時放下煩惱,為了身體努力吃飯。
飯畢,袁穆又呆了會兒,接到一通公司電話,需要他加班處理一些事,看白央精神不錯,燒也退了,他便告辭離開。
剛下樓,趙禹的電話接進來,“我下飛機了,白央情況怎樣了?”
“還好,退燒了,她剛吃了飯。我現在要回公司加班,你過來看護她吧。”袁穆說著,想到什麼,又補充道,“對了,白央心情不好,你別兇她。”
“為什麼?”
“感情問題。白央的初戀回來了,可惜……不盡如人意。”
趙禹聞聽,好半天才“哦”了一聲,然後便切斷了通話。
……
白央睡了太多,袁穆走後,她一個人太無聊,又不想和人說話,便躺在*上玩手機遊戲。
門板再次被敲響時,她以為袁穆去而復返,沒想到門一開,竟對上趙禹的熟男臉,“趙醫生?”
白央的吃驚,正中趙禹下懷,他勾唇笑,“怎麼,不歡迎我?把飛機票給我報銷了。”
“你怎麼知道我住的地方啊?”白央不理他的調侃,滿心好奇。
趙禹越過她,大喇喇的走進她房間,隨口道,“袁穆說的。怎麼樣,病好些了嗎?”
“還好啦,沒事兒。”白央關上門,找出杯子,倒了杯水給趙禹,“謝謝你啊,為了我這破身體,一年下來,在北京和上海之間往返不下幾十次,這累積的機票錢,我都還不清了。”
趙禹接過水,四下打量一番她的小屋,很乾淨清爽,但面積小的可憐,除了一張*,一張書桌,以及一個布衣櫃以外,基本就沒有什麼傢俱了。
他拉出書桌前的椅子坐下,無視她的叨叨,問道,“你這是合租房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