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央暗歎一氣,緩緩轉身,她笑語嫣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裴雅蘇,你是以什麼立場來質問我的?”
“我是小岑哥的未婚妻,你不清楚嗎?白央,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肯定是為小岑哥來的!我告訴你白央,你趁早收了心思,聶伯母是不會允許你進聶家門的!”裴雅蘇咬牙切齒的說道。
蔣彬有些聽不下去了,他拿出證件亮在裴雅蘇面前,冷冷的道:“小姐,請你睜大眼睛看看,白央是江都時報外派記者,我們是來公幹的!”
“呵,誰信啊?就算是真的,白央她也是假公濟私!”裴雅蘇眼中冒著熊熊火焰,她說著,拿出手機,“我現在就給聶伯母打電話!”
這時,電梯“叮”的一聲到了,走出的眾多人群中,聶岑卓然而立,裴雅蘇正對他的方向,她一慌,連忙收起手機,作出淑女的乖巧模樣。
而白央是背對電梯的,不明情況的她,心急不已的脫口道:“我不是來找聶岑的,我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裴雅蘇,不管你信不信,聶岑早就是我的過去式了,我們不可能再複合,我對他完全沒有感情了,而且……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那天在餐廳,你不是看到了嗎?那個送我玫瑰花的男人,他叫趙禹,他就是我現在的男朋友,我們馬上要結婚了呢。”
“哦?是麼?呵呵,那我得恭喜你啊,結婚的時候別忘了發請柬給我噢,我要封一個大紅包送給白央姐姐呢。”裴雅蘇喜笑顏開,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
蔣彬的眉頭深深的蹙起,他不明白白央為什麼要撒謊,但他又不好戳穿她。
白央自以為安撫好了裴雅蘇,她急於脫身,剛想告辭,卻見裴雅蘇一揚手,朝著她身後雀躍的說道:“小岑哥,在這裡,我碰到白央姐姐了,好巧哦。”
彷彿寒冬冰水迎頭澆落,白央豁然僵在原地,失了心跳!
不過三四步的距離,聶岑卻覺步履千斤重,一個小時之前,白央還在電話裡叮囑他不要太累注意午休,六個小時之前,她還睡在他的*上,他吻她告別,她感傷不捨,紅了眼眶。可是現在呢?她竟近在咫尺,竟三言兩語讓他從天堂*……
蔣彬迅速回頭,待看清來人,他亦懵了,怎麼會這麼巧?
周遭人來人往,即使聶岑墨鏡遮面,依舊吸引了不少人駐足,他不能久留,但不親口問一問,他不甘心,所以他終是走到了白央面前,居高臨下的凝視她,嗓音淡漠無溫,“還有需要補充的麼?”
六年前的噩夢,於六年後重演。
聶岑不知道,這一次他能不能撐得下去,又會不會瘋掉。
白央大腦空白,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有心想解釋,可裴雅蘇在場,她連一句辯駁的話都不敢說,更無從兩全其美!
“沉默代表什麼?預設麼?”聶岑聲線發緊,隱在鏡片後的墨眸,染上深濃的涼薄。
白央呼吸停滯,她雙肩不由自主的輕顫,試圖說點什麼,“聶岑我……對不起……”
“Arno!”
忽然,華哥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忘記帶錄音筆的他,返回來找白央,沒想到竟會有意外收穫,當即激動地奔過來,“白央,你果然能找到新聞熱點!Arno,我是白央的同事,這次外派甘州,負責CRC第二站角逐賽的追蹤報道,我現在可以對您做個簡單的採訪嗎?”
白央心道壞了,不及解釋,聶岑果然生怒,他涔冷的曬笑,目光死死盯著白央,“好!幹得漂亮!白央,為了前程你還真是會利用我!”
“聶岑,我沒……”
“到此為止!”
聶岑闊步離去,決絕的令白央抓不住他一片衣角……
裴雅蘇追逐而去,周圍的人也都漸漸散了,只剩下茫然的華哥,以及滿目擔憂的蔣。
白央百口莫辯,她雙腿發軟的蹲在了地上,淚溼眼眸……
為什麼,命運總是要如此捉弄她,她好不容易贏得的局面,再一次被瓦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