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商務套房,聶岑摔了所有能摔的東西。
安利戰戰兢兢的躲在衛生間,連大氣都不敢喘,剛剛他申請下樓去接裴雅蘇,聶岑非要自己去,說是順便去酒店對面的超市買點特產郵遞迴上海犒勞白央,他請求代勞或者同行,但也被聶岑拒絕了,誰知這一趟回來,聶岑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臉色陰沉可怖,他跟隨數年,竟是第一次見到聶岑如此癲狂躁怒的行為!
裴雅蘇也被嚇壞了,從小到大,聶岑對她從來都是和顏悅色溫潤如水,唯獨六年前,她結集混混同學打了白央後,聶岑對她發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大脾氣,並且打了她耳光,她至今心有餘悸,然後是今天,就是此刻,他不聲不響,一言不發,卻似瘋了一般,不論隨手抓起什麼東西,都狠狠的砸在地上,整個房間迴盪著噼裡啪啦的碎響聲,十分猙獰恐怖!
一隻茶杯突然迎面飛來,她花容失色,驚叫一聲,“小岑哥!”同時一個趔趄摔倒在了沙發邊上!
茶杯摔落在地,滾了幾下,終於失去了攻擊力。
聶岑漸漸安靜,他赤紅的雙眼,無神的盯著裴雅蘇,冷漠又疏離的神色,令她頭皮發麻,她怯怯的小聲喚他,“小岑哥……”
“為什麼要來找我?為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的跟著我!”聶岑的質問,從柔到剛,從平和到暴怒,他的情緒又不受控制的迸發,“裴雅蘇,一定是你,因為你的出現,所以白央才不敢愛我,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們不會分手,也許早就結婚了!”
裴雅蘇哭成了淚人兒,她驚懼的搖頭,“不是的,小岑哥你不要這樣,我好愛你啊,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滾!”
“小岑哥……”
“滾出去!”
聶岑的聲嘶力竭,額頭暴起的青筋,驚駭得裴雅蘇落荒而逃。
安利暗暗吸氣呼氣,他做好心理準備後,慢慢走了出來,硬著頭皮大著膽子勸道:“Arno,你冷靜一下好麼?是不是你和白央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我想……”
聶岑朝他擺擺手,滿目頹然,“你也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OK。”
……
華哥和蔣彬送白央回了酒店房間,不太明白原委的他們,簡單安撫了她幾句,因為工作在身,便留下她休息,他們則繼續工作了。
白央用冷水洗臉,涼意散在毛孔中,她清醒了好多,她坐在*上,用被子裹著自己,呆呆的望著房間一角,腦子裡亂糟糟的。
她該如何解釋給聶岑聽呢?該挑什麼時機呢?她並不確定哪個時刻他只有一個人,身邊沒有裴雅蘇。
正胡亂思考時,手機有來電呼入,她一驚,隨即大喜,以為是聶岑,然而螢幕上卻閃爍著安利的名字,她楞了楞,失落的垂下眸子,接通電話。
“白小姐,Arno明天有比賽,你知道嗎?他的心情是不可以受到任何影響的!”安利氣怒的斥責,對白央原本就是零好感,此時更加不喜歡。
白央一怔,“明天比賽?他……他現在情況怎樣?他在哪裡?”
安利口不擇言,“Arno在酒店房間。他的心情糟糕透了,是你無法想像的可怕,白央你真是個讓人厭惡的女人!”
白央好半天接不上話,她真的不知道,曾幾何時,人緣頗好的她,竟被人冠上了“厭惡”的標籤……
通話中斷了,“嘟嘟”的延時音響了幾秒,然後手機再次黑屏。
白央雙手抱頭,把身體蜷縮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到底要怎樣才能得到舒夏的同意?她真的受不了了……
很久後,她嘗試著聯絡聶岑,電話通了,聶岑第一句話是,“白央,玩弄一個為你付出感情的男人,是不是很有塊感?”
白央淚如泉湧,“沒有,聶岑我沒有玩弄你,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兩面三刀?白央,我當著你的面,告訴裴雅蘇我永遠不會娶她,可是你卻對她說,你有男友,你們將要結婚了……呵,你把我置於何地?我對你來說,只是無聊時的慰藉品麼?”
“不是!聶岑,我是騙她的,我沒有男友,也不結婚,我愛你,我只愛你一個人啊,聶岑!”
“理由呢?你騙裴雅蘇的理由呢?”
“……”
“夠了。白央,真的夠了,我聽膩了。從我回來上海到今天,你不停的在反覆你的言行,我已經分不清你說的哪句話是謊言,哪句是真實,就連你自己,都沒辦法有邏輯性合理性的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