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2 / 4)

兵器和大刀。山崖上,可以看到大江蜿蜒流淌,遠山遠水,綠樹炮臺,像一幅巨大的水墨畫。我們沿著順山崖而鑿的石梯,下了一個臺階,沿松林走向山嘴。那裡巨大的佛像,不是觀音,不是羅漢,而沒有名字的鎮山大佛,昂然端坐,雄視遙遠的北方和朦朧的天邊。佛像旁邊,是一代又一代英豪的題詞。他們在這裡抒發著對這個民族和這片山水的豪情。題詞旁,有溼潤的山洞,透過山洞,可以看到通向城外的城門。城門修在半山腰,掩映在蒼松翠柏中。城門的屋簷翹起來像兩隻雄鷹的翅膀。山巔正面,黃桷樹像一把巨傘,塗綠了天空。樹下聳立著巨大石包。當初羅烏支帶著她的隊伍在這裡滾放岩石。一次次抵抗攻城部隊的進攻。我慢慢離開巨石,似乎還有轟隆的岩石滾下山坡的陣陣聲浪,捲起驚心動魄的濤聲。城門連著高高的城牆,城牆由堅硬的青石壘築。我想在蜿蜒曲折的城牆上面,聆聽遠處水師碼頭槍炮的轟鳴聲。城牆下是郁郁青青的山坡。寬闊的山坡上,偶爾能看到一戶人家。清澈的江水,寬闊的江面,有彩霞遠遠映照過來,山水迷濛,雲霧浩蕩,給人一種仙境的感覺。就在這仙境般的山坡城牆內,旗幟招展,完成了一次次關於土地、戰爭與女人的壯舉。導遊小姐身上,我沒有看到當年羅烏支的影子。也許,她沒有羅烏###身戎裝,但她們生活的道路和尋找生活的本領,都那樣相似。我想看看羅烏支的墳墓。導遊說,看不到了,她根本就沒有墳墓。她把城堡中的老百姓放出了以後,穿一身紅色的大氅,騎一匹白色的戰馬,沿江而上,就像她當初來到城堡中那樣,在這片壯闊山水間,閃現了一下,就飄到天上去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場戰爭的結束。但是,後來人們在懸崖上給羅烏支塑了一個雕像。那也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絕色美女,後來她的雕像被人打碎了,她沒有叛變,但她的行為,實在就是一種叛變。她也是一個女人,僅僅是個女人。在炮火連天的戰爭中,把身體融入戰爭,並按照她自己的目的行進,除此而外,這個女人還能做什麼呢?女人的生命,除了一代一代生命的繁衍,遇到戰爭,她們不但要在戰火中繁衍生命,而且還要用自己的肉體去贏得生命的重生與再生。她們將怎樣在旌旗如林的歷史舞臺上,寫下一排金光閃閃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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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3)

我不僅僅是一個女人!

我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像仙女美麗、像江水柔情、像雷鳴暴烈的羅烏支,已經說過了說盡了。站在城牆背後青松林裡,聽著遠處江面淶灘碼頭上發出均勻的濤聲,我聽了很久很久。

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羅烏支?

她是怎樣逃出獅子嶺城堡的?

我在獅子嶺城堡,久久徘徊。

“還我河山!——中華民國三十某年國軍某長廖佐煌”。

當年,日本人的艦隊,在那時廖佐煌虎視眈眈的大炮面前,始終沒有開進獅子嶺城堡,和城堡對面的浩蕩大江。望著大殿外石壁上鐫刻的一排日漸模糊大字,我突然感到我們的歷史並沒有走多遠,戰爭給我們帶來的恩怨情仇,似乎並沒有在多麼寬廣心靈土地上展開。

當年,羅烏支開啟獅子嶺城堡,迎接的部隊,恰恰是僅僅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某部營長老商帶領的連隊。後來,老商留下來,在烏溪小鎮搞徵糧和土改。被廖佐煌帶跑的女人,不是柳水英,也不是柳水靈。原來,廖佐煌那時還有更多的部隊和女人,聚集在烏溪小鎮上的人們誰也不知道的川藏線上高原首府——西康。

那場慘烈的戰鬥剛剛結束。志願軍某部廖佐煌團長以精銳連隊某某高地上百官兵全部陣亡的代價,吸引敵人火力,阻止敵軍西進,掩護主力部隊進攻,一舉全殲美軍某某高地一個加強旅。黎明,無邊無際的岩石和屍體,中國兵,美國兵,血流在一起,身體絞在一起。胳膊手臂,頭部身體,大腿小腿,四處高掛。腦漿內臟,遍地開花。炮彈還在工事掩體岩石縫中燃燒,頭纏紗布的劉正坤一行在屍叢中尋找。他終於在木樑橫樑下找到那具完整的“屍體”。“屍體”的嘴還流著血。他流著血的大嘴,還咬著一個美國兵毛茸茸的大耳朵。他的板牙咬得很緊,像鐵鑄一樣分不開。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黑血斑斑、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頭顱,一顆很大光頭,光頭額上眉心,一顆很大的黑痣:

“對,對,他就是廖佐煌。”

為了尋找志願軍烈士遺體,劉正坤一行在廖佐煌的遺體旁邊,釘了一根很長的炸彈片。廖佐煌團長是這片高地上犧牲的級別最高指揮員。他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多數都是他從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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