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呀?你看這兩岸景色這麼美,這曲子又這麼好聽,誰捨得生氣啊!”
楊葳聽嘉桐語調是真的歡快,微微放心,可還是想解釋:“我剛才……真的沒有想那麼多,你知道我的,一向跟著阿姐,慣了……”
衛嘉桐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二表姐,你不用擔心了,我真不在意。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什麼時候見我小心眼、愛生氣了?”這個楊葳,生母在宮裡是個隱形人,作為宮裡唯二的公主,她只能跟著楊榮,而楊榮又一貫驕縱任性,嘉桐見多了楊葳小心奉承的樣子,所以也不奇怪她今天的表現。
看她神色真誠,又想起她一貫為人,楊葳終於放心,靦腆的笑道:“我知道阿喬一向是最和軟的,你不生我的氣就好了。”
衛涵就坐在衛嘉桐身後,聞言悄悄向她姐姐衛涓撇撇嘴,表示不屑,衛涓有些緊張,放在膝頭的右手輕輕搖了搖,示意妹妹不要摻和進去。
四個女孩在船頭釣了一會兒魚,雖然誰都沒能釣上來,但這樣吹著風聽著曲兒、看著沿岸景色,大家的心情還是都從剛才的壓抑中緩和了過來,不一會兒就開始說笑起來。
畫舫在水中轉了一圈,又調轉船頭,重新往原先的泊船處行去。衛嘉桐幾人坐累了,都站起來立在船頭,正談論起進京應考計程車子,新康就打發人來叫她們進去。
“天也不早了,榮娘和葳娘還得回宮去,今日就散了吧。三娘四娘是跟我們回公主府,還是回家去?”一進船艙,新康公主就開門見山說道。
衛涵看楊榮坐在新康身邊,臉上一派平靜,也並沒有淚痕,顯然是洗過臉重新施過脂粉了,她覺得自家姐妹再留下不太合適,就開口告辭:“阿孃應還沒走呢,侄女們還是回去尋她們吧。”
新康點頭:“也好,改天再接你們來玩。”說完打發親信送姐妹倆回去,還囑咐若是衛夫人已經回家了,就讓人把她們姐妹送回家去。
等把衛涵姐妹送走了,公主府的人也備好了車馬,新康帶著人先把楊榮姐妹送到宮門口,也沒進宮,就掉頭回了公主府。
“你這個脾氣,也不知是像了誰!”一回到公主府,新康就把女兒提溜到了自己院裡。
嘉桐早知會有此一遭,於是老老實實坐在母親面前聽訓,也不回話,只眨巴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望著新康。
新康伸指使勁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怎麼不說話?平時也挺伶牙俐齒的,怎麼關鍵時候一句話都不說了?在自家的地頭上,都能讓榮娘騎到頭頂,真是給我丟人!”
“阿孃,”嘉桐委委屈屈的開口,語調又慢又軟,“就是因為在咱們地頭上,當著那麼些客人,她又是公主,我才更得讓著她呀!”當眾跟公主比驕縱無知,嘉桐就算不是穿越的,也沒那麼單蠢啊。
新康冷哼:“讓著她也得分什麼事!她有理你讓著她,她胡攪蠻纏你還讓著她,別人豈不以為你軟弱可欺?就她今天說的那些混賬話,你不好好教訓她,還有理了?”
嘉桐一看她娘眼睛瞪起來了,立刻縮了縮,低聲道:“她是公主,又比我年長,我……”沒站在高地上呀!
“你怎麼樣?我早跟你說過,你是我的女兒,溫良恭儉讓那一套用不上!”新康是真的恨鐵不成鋼,直想提著女兒的耳朵好好教一教她。
嘉桐看母親真急了,忙解釋:“阿孃,我也不是特意讓著她,只是想著她今日這番話說的唐突,過後總有人要找她算賬的。”
新康先是嗤笑:“除了我,誰還會找她……”她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雁奴?”
嘉桐憨笑著不語,新康眉毛皺了起來:“難道榮娘說的是真的?你跟雁奴……”
“這是怎麼了?一回來就吵吵鬧鬧的。”一道溫潤好聽的男聲忽然在門口處響起,打斷了新康的話。
新康回頭一看,是丈夫衛仲彥,就丟下女兒,轉頭迎上去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阿棠呢?”
駙馬衛仲彥生的長眉鳳眼,頷下一縷美髯,加上身材高大挺拔,穿著一身紫色常服站在門口,有種說不出的瀟灑風流氣,與清麗秀雅的新康公主很是般配。
“早就回來了,剛在外面見了個宣州來計程車子。阿棠跟著聖人出去玩了。”衛仲彥答完妻子的話,轉頭看向旁邊蔫蔫的女兒,“怎麼,阿喬惹你生氣了?”
新康嘆了口氣:“你這個女兒就是缺了點傲氣!”她還有話沒問出來,所以也不忙著跟丈夫細說,只問,“宣州來計程車子?姓什麼?你怎麼這麼有興致去見?”
衛仲彥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