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靜止,空氣裡有甜甜的味道,嘉桐只覺心裡都是喜悅滿足,不由向著蕭漠微微笑起來。
蕭漠跟她一起微笑,很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臉,可想起曾答應先生的話,他還是默默忍住,對嘉桐道:“你不要想太多,姻緣之事,也是早有定數的。”
此話說完,他念及自身,也頗覺不可思議。他預想中的妻子可從來不是嘉桐這樣,但若嘉桐能嫁給他,那喜悅之情也無異於實現所有夢寐以求的願望。
“我知道。婚姻不只是兩人之間的事,還是兩家人的事,如今這個情形,就算他們勉強在一起,以後也還不知會如何。”一往情深若是變成一地雞毛,還不如相忘於江湖。
蕭漠驚異於她想的如此透徹,竟不似尋常少女般一派天真,只願看見圓滿,而不去想圓滿背後的事,不由又盯住她看了起來。
嘉桐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就提醒道:“阿爹還在等你,你去吧。我,我等著你請客。”
蕭漠這才回神,點頭答應:“好。天漸漸冷了,你若是出門,多加件衣裳,有事就派人去我家裡傳話,就算我不在家,他們也會即刻就去尋我的。”
嘉桐應了,與他一起出西樓,到門外告別,又叮囑他坐車回去,才進內院去。
幾日後,蕭漠依照前言,將幾位好友請到了家中相聚。
本來這種聚會,蕭漠該當將王宣和凌軒志也請來的,但凌軒志現在對他視而不見,兼且今日嘉桐在此,也實在是不便,蕭漠就沒有請凌軒志,既然沒請他,自然也就不能請王宣了。
於是當日到場的,除了李雲長、蔣凌和嘉桐姐弟,另外只有盧文希和謝如安。
嘉桐本來以為,蔣凌那樣英氣勃勃的女子,喜歡的人應該是個魁梧英俠,誰知那李雲長卻長得文質彬彬,與盧文希站在一起,還不如盧文希像遊俠呢。
謝如安一如往常英俊瀟灑,再加上氣質卓絕的蕭漠,身處其中的嘉桐,頗有一種身邊匯聚天下英才的感覺。
蕭漠請各位客人入座,因蔣凌在外向來不拘小節,也不喜歡有屏風阻隔,便與嘉桐說:“咱們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何要躲起來?就坐在這裡!”
蕭漠早知她的脾氣,卻怕嘉桐不悅,正要開口,嘉桐卻說:“好啊,就聽蔣娘子的。”
“不用這麼客氣,你也叫我阿凌便好!”蔣凌說完便反問嘉桐姓名。
蕭漠立刻截斷:“要怎麼稱呼,你們私下商量吧。”將她們二人座次單獨安排在左側,自己請幾位少年坐了右側。
衛嘉棠記著劍術的事,一直不停打量李雲長和蔣凌,蔣凌發覺,便笑問道:“小郎君瞧什麼呢?可是我跟李二多生了一個耳朵?”
“耳朵倒沒有多,”衛嘉棠笑嘻嘻的答道,“只是我聽蕭師兄說,兩位劍術非凡,很是好奇罷了。”
李雲長看了蕭漠一眼,笑答:“蕭兄弟總是如此哄我,將我哄得自以為天下無敵,遇上事便不用他出手了。”
大家都笑起來,蕭漠笑著說道:“哪裡,李二哥確實劍術超凡,我是甘拜下風的。”
李雲長道:“你再說我也不會信了,只有阿凌那個傻子才會次次都信你。”
蔣凌拍案而起:“你說誰傻子?”
“我傻我傻。”李雲長立刻認輸,“你快坐下,別嚇著人家衛師妹。”
嘉桐正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聞言便道:“我膽子沒那麼小,阿凌你繼續說。”
蔣凌見那幾個少年看自己的目光都帶著興味,哼了一聲,便坐下了,道:“他既然承認自己傻了,這次饒過他。”
謝如安見沒戲可看了,便建議道:“只這麼說,我們也無從分辨兩位誰所言是真,不如鳳舉與李二哥比試一番,也叫我們開開眼界。”
衛嘉棠立刻叫好,盧文希之前一直沉默,此刻也附和:“是啊,比比才知高低。”
蕭漠便笑問李雲長:“李二哥意下如何?”
“好長時間沒與你比試了,我正覺得手癢。”李雲長應的爽快。
於是眾人移步院中,比試的兩人也沒換衣裳,只各自取了寶劍,於庭中相對而立。
嘉桐覺得這個時機不錯,便慢慢走到了盧文希身旁站定,等庭中二人開始比試,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的時候,便開口低聲道:“盧御史,蘭表姐讓我給你傳一句話。”
盧文希立刻轉頭看她:“什麼話?”問完看了一眼身周環境,見他人都聚精會神望著院中,便退後兩步,示意嘉桐也退過來。
嘉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