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蕭師兄以為是誰呀?”嘉桐笑眯眯的問道,“溫家姐姐麼?”
蕭漠失笑搖頭,請他們姐弟到堂中坐下,自己告了罪,先進去換下官袍,簡單清洗了手臉,才又出來陪客。
“師兄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衙門裡事忙?”衛嘉棠先問道。
蕭漠搖頭,說道:“散衙的時候聖人傳召,將我叫到西內苑去打了一場馬球。”
衛嘉棠很感興趣:“原來師兄也會打馬球!聖人傳召的,還有旁人嗎?”
“嗯,有凌四郎和十二郎他們幾位。”蕭漠簡短答道。
衛嘉棠又問:“那是誰贏了?有彩頭沒有?”
嘉桐插嘴說道:“你這不是白問麼?有聖人在,自然是聖人贏。”
衛嘉棠不服氣的看向蕭漠,蕭漠卻點頭承認:“我與聖人一隊,是我們贏了一球。”他不欲多提此事,轉而問道,“你們今日怎麼這麼悠閒,大駕光臨寒舍?”
“我陪阿姐去國公府玩了半日,出來後又去西市轉了一回,我想著這裡離師兄家裡近,便拉著阿姐來討口水喝。”衛嘉棠笑嘻嘻的回道。
蕭漠笑道:“實在沒有想到你們會來,怠慢了。”眼見泉水已經煮沸,就親自動手,給嘉桐姐弟各煎了一盞茶。
三人捧茶閒談,衛嘉棠說著說著便又將話題扯到了打馬球上,“……改日我們另約,叫上凌四哥和十二哥他們,沒有聖人在,大家都能放開手腳,好好打一場才好。”
嘉桐已經發現蕭漠提起打馬球時的神情並不算愉快,又想起那日凌軒志對自己和蕭漠的猜疑,便說嘉棠:“你當人人都像你這麼悠閒?蕭師兄衙門裡事忙的很,別人也都在閉門讀書,哪有那麼多空陪你玩?”
蕭漠聽她用“別人”指代一向親近的凌四郎,不由自主瞧了她一眼。
嘉桐今日穿了一件鵝黃繡海棠花羅衫,緋紅百褶長裙,頭髮挽了雙鬟,兩邊各插了一支蝴蝶簪,一如既往的明麗嬌俏。
她唇角微彎,看到蕭漠看過來的目光,還向著他微微一笑,這讓蕭漠下意識就避開了她的眼神,轉而看向衛嘉棠。
“衙門再忙也有休沐日啊!”衛嘉棠正不服氣,“凌四哥和十二哥也不可能天天關在家裡讀書,今日不就進宮去陪聖人玩了嗎?”
嘉桐卻道:“聖人是聖人,你是你,你怎麼總想著要別人陪你玩,也不管旁人喜不喜歡呢?”
衛嘉棠張嘴欲反駁,想了想,又轉向蕭漠問道:“蕭師兄不喜歡打馬球麼?”凌軒志和王宣都是自小玩到大的,他當然知道他們喜歡玩什麼,只有蕭漠,他並不是特別瞭解,所以聽了嘉桐的話,便直接問了出來。
蕭漠正在詫異嘉桐看出他對馬球的興趣缺缺,聽衛嘉棠問起,本想說沒有不喜歡,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說不免辜負了她的體貼,便笑道:“我今天才是第一次下場,確實沒體會到什麼樂趣,還是你們去玩吧。”
衛嘉棠有些失望:“那算了,改日我們還是去遊湖吧,現在天也熱了。”
嘉桐趁勢告辭:“那便到時再約。今日天也不早了,蕭師兄忙了一日,我們便不多叨擾了。”
“難得你們來一次,不如用過膳再走。”蕭漠挽留道。
衛嘉棠就看嘉桐,嘉桐推辭道:“還是不了,阿孃還等著我們回去用膳。”
蕭漠不便多挽留,只得說道:“那好,我送你們回去。”
“好啊!蕭師兄乾脆一起到我們家用膳吧!”衛嘉棠不等嘉桐說話,立刻先應了下來。
蕭漠笑道:“那我這是送行啊,還是蹭飯呢?”
他們兩人一番對話,嘉桐已經不好推辭,否則倒好像她不願意蕭漠來家裡做客一樣,於是便只能由著他送出門,大家一起往公主府走。
嘉桐今日還是乘犢車出來的,蕭漠與衛嘉棠便騎著馬在前開路。一邊走一邊閒談,剛剛穿過朱雀大街,就遇見了從安上門出來的凌軒志和王宣。
“蕭兄,阿棠,你們怎麼到一處的?”王宣率先笑著打招呼,眼風一轉,又看見後面有公主府的犢車相隨,更有些詫異。
衛嘉棠搶先答道:“我們去西市,順路探望了一下師兄,眼下正要回家。聽說你們今日陪聖人打馬球了!”
王宣點頭:“打了一場,蕭兄好身手,第一次下場就打的很好!”他說笑著,眼角餘光看見凌軒志正皺著眉、若有所思的看向後面犢車,便低聲叫他,“四郎?”
凌軒志回神,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蕭漠和衛嘉棠,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