嶠淡淡一笑道。
主刑官吏大喜,扣手連拜道:“下官多謝君上大恩大德,君上怎麼吩咐,下官就怎麼做。”
成嶠微微頷首,眼神瞟向站在一旁的鐘黔。
鍾黔一直在注意成嶠,見狀立即會意,連忙走到堂中將主刑官吏扶起,輕聲吩咐起來,還遞過一小包東西。
主刑官吏連連點頭,最後接過小包,面色嚴肅的拱手一禮,沉聲道:“請君上放心,下官保證完成任務。”
“寫下事情的經過後再去行刑,下衙前去辭官。”
“本君會派人連夜送你們一家人去城外一處隱蔽的山莊居住,那裡一應俱全,無需帶什麼,等王兄行過冠禮就可以回來了。”
“下官誓死效忠君上!”
成嶠看著主刑官吏再度下跪笑了笑,雖然一個低階官吏對他而言可有可無,但對方的識相讓他挺欣賞的,這種人往往活得久,混得好。
“去吧,動作快點,該等急了。”
“喏。”
主刑官吏回到自己的公房,快速寫下他被趙太后召進宮的詳情,蓋上自己的官印和私印,回到正堂將紙張交給鍾黔,隨後快步走向宮刑房。
值得一提的是紙張在呂不韋的主持下正在逐步替換竹簡,中央機構已經更換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向各地郡縣了。
至於竹簡既得利益集團,在秦國官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只敢在私底下發發牢騷,是萬萬不敢跟秦國朝廷對著幹的。
鍾黔把紙張恭敬的遞給成嶠,成嶠看了一番就收起來了。
這張紙既是投名狀,也是證明呂不韋罪行的佐證。
至於拿這張紙去拿捏趙姬?
那是不可能的!
成嶠根本沒有那個打算,所謂疏不間親,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只會惹得一身騷,還不如大家都裝作不知道。
再說捅出去對趙姬也沒什麼影響,養一個面首而已,名聲雖然會不好聽一些,但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這事根本不會影響到趙姬的地位權勢。
又不是人人都是成嶠,其他人可不知道趙姬養的這個面首搞出了多少事……
成嶠只想藉助這件事拿捏呂不韋,搞出假內侍,給自己親母找男人,穢亂宮廷,嬴政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想呢?
總不可能無所謂吧?
儘管這對於呂不韋而言,也不算什麼大罪過,畢竟嫪毐沒有像歷史上那樣叛變,還想妄圖篡奪贏姓江山,但也足以讓嬴政對呂不韋心中產生看法了。
如今的呂不韋雖然沒有像歷史上成為嬴政的仲父,但作為嬴子楚留下份量最重的託孤大臣,嬴政對其是非常信任的,沒有半點插手政事的意思。
嬴政的信任只分有或者沒有,沒有信任多少之分,一旦失去信任,想要重新找回信任就千難萬難了。
一個相邦,得不到君王的信任,又能在其位待多久呢?
他作為趙姬的庶子,看不慣這種事情,出手阻止很合理吧?
藉機拿捏呂不韋,也很合理吧?
……
宮刑房,躺在專用宮刑床板上的嫪毐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索性坐了起來運功打發時間。
嘎吱……木門被推開,主刑官吏帶著自己的心腹手下走了進來,人未至,聲已到。
“不好意思,上官突然來視察,耽擱了一些時間。”主刑官吏笑容滿面道。
嫪毐不滿的冷哼一聲,但也不好過多計較,畢竟還沒有進宮征服趙姬,只是看了一眼主刑官吏一眼,淡淡道:“快開始吧。”
“好,好,這是太后賜下的秘製湯藥,可保拔鬍鬚時不疼。”
“閣下還未進宮就已經如此受太后看重,可謂前途無量,以後還請閣下替下官在太后面前美言幾句。”
主刑官吏從心腹的提籠中拿出一碗淡黃色,充滿中藥味的湯藥,滿面堆笑,雙手呈遞到嫪毐面前。
嫪毐聞言心中一喜,他鬍鬚本就濃密,一根根的拔掉雖然能夠忍受,但也是一種時間持續不短的折磨,能夠免去這種折磨那是再好不過了。
“看你手藝了,若是讓我滿意,自然會替你美言幾句。”
嫪毐接過湯藥一口喝完,用衣袖擦了擦嘴巴,語氣頗為驕橫。
“閣下請放下,我可是首席主刑官吏,絕對會讓閣下滿意的。”
主刑官吏維持著滿臉的笑容,雙手接過湯碗,自信滿滿道。
“那最好不過了,快開始,我不想在這破地方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