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合歡蝶如果一中毒就能找到這裡,咱們還能救。現在拖這麼久,又自己試圖用藥,早就改了合歡蝶的毒性,現在啊,哪怕遍地陰陽蘑菇,也只有叔公能救咯。”
“哈哈哈叔公不殺了他就不錯了,哪可能救他哦。”
“所以你們看著點,等他死了告訴我一聲,我那朵玉帶鬼芙蓉正缺好肥料呢。”
“我的央珍也饞人肉了很久了呢。”
“我的血稻不知道用人血培育能不能成功……”
林子裡,鐵慈和慕容翊一在河左邊,一在河右邊,左右躺著,無人理會。
……
天色一點點將石林染黑的時候,石林後轉出一葉小舟,舟上是那個白衣嬌小的人。
他還是裹著頭臉,一樣制式的白袍子長長的拖在地上,他肩膀上爬著一隻黃黑相間的大青蛙,青蛙不時伸舌一彈,啪地一聲,再滿意地咂咂嘴。
他走到鐵慈身邊,也上上下下翻找一通,依舊一無所獲,他在鐵慈身邊呆呆地坐了半天,叨咕道:“不許救外人的啊……”
想了半天道:“那就先弄醒吧……”從袖子裡摸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青綠色的藥,想了想,又扣扣索索掰下一半,塞進了鐵慈的口中。
不過片刻,鐵慈臉上青氣消退,睜開眼,白衣人倒有些詫異,嘀咕道:“醒得好快……”
他話還沒說完,鐵慈一伸手,摘下了他的蒙臉的布。
兩個人都怔了怔,對方是猝不及防,鐵慈是沒想到這位是個姑娘,只是有著煙嗓罷了。
仔細看看,應該還是成年的姑娘,發育得很不錯,就是個子太矮了,一米五左右吧。
此刻她矮咚咚地戳在地上,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著,愕然看著鐵慈,半晌道:“我也算救了你,那個什麼袋子給我一個。”
倒是個老實孩子,並沒有獅子大開口,鐵慈道:“你叫阿扣吧?我給你一打……不十二個,你幫我救人,或者讓我進去。”
阿扣並不問她怎麼知道她名字的,豎起一根手指,木木地搖頭,道:“我只要一個。救你一次,要一個寶物。做人貪心,會遭天譴。”
鐵慈道:“既然這樣,你可以毒我。你毒我一次,再救我一次,再毒我一次,再救我一次,如此十二次,你可以拿我很多塑膠袋,然後幫我救人。”
阿扣瞪大眼,慢吞吞道:“為什麼要毒你很多次?就算能解毒,中毒的時候也是很痛苦的,你不怕痛嗎?”
鐵慈笑而不答:“可以嗎?”
阿扣坐在地上,慢吞吞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搖頭,“浪費毒藥叔公會生氣的。”
“叔公是誰?”
“叔公就是叔公。”
“就算你覺得為了袋子不值得,那麼你不想要會下蛋的煙花嗎?不想要可以做很多事的刀嗎?不想要可以把東西放大的鏡子嗎?”鐵慈端詳著阿扣總是微微眯起來的眼,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隻眼鏡,架在了阿扣的鼻樑上。
阿扣只覺得眼前忽然一亮,之前模糊的景物忽然像被擦去經年的塵埃,分外清晰地逼近眼前,清晰到她連鐵慈身邊一隻蠅蟲細長的腿上的根根絨毛都看得明白。
這種感覺嚇了她一大跳,急忙摘下眼鏡甩在地上,果然熟悉的混沌世界又回來了,但這回她卻忽然覺得這樣的混沌難以忍受。
太模糊了。
見過清晰的天地,才知道模糊的一切多麼痛苦。
這樣的清晰只是一瞬,她忍不住伸出手,鐵慈立即把手縮了回去。
“想要嗎?你的眼睛很不好吧?是日夜尋找毒草弄壞的嗎?你這樣的眼睛,想要找到需要的毒草也好,想要配製更高等級的藥也好,都很吃力吧?眼疲勞眼模糊沒有關係,戴上它,得見大光明。”
阿扣呆呆地看著她,總覺得這個傢伙的語氣聽起來怪怪的,像寨子裡古早傳說中的神婆。
她想了一陣,垂著眼道:“可是我幫不了你。你朋友的毒我治不了,你要進峰林,應該也是想找到可以救你朋友的東西或者人吧,但峰林裡除了迷宮並沒有你需要的東西。我不能給你提供任何幫助,怎麼能拿你的寶貝呢。”
鐵慈倒沒想到這姑娘這麼老實的,畢竟這寨子的畫風似乎並不怎麼善良。
她有些失望,但還是將眼鏡拿出來,戴在了阿扣的臉上,“那就送給你吧,什麼要求都沒有。”
就算犒賞這份善良。
阿扣嚇了一跳,伸手要摘眼鏡,急忙忙地道:“叔公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