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有灰,身上有點擦傷,她看起來甚至都不狼狽。
朝三激動得問不出話來。
還是鐵慈主動解釋,“先前那一瞬,我直接跳下來了。”
何況她還有瞬移。
朝三有點疑惑,他記得慕容翊說過鐵慈失去天賦之能了,怎麼忽然又恢復了?
但恢復是好事,他舒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鐵慈就將他一推,道:“走吧,不要和我在一起,我是他們最主要的目標,我出現在哪裡,都會被他們鎖定。”
朝三被她輕飄飄一掌推出好遠,一邊還回頭問:“那陛下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鐵慈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朕這一路逃亡可不是白逃的,慕容翊這幾年準備也不是白準備的,我們雖然無力正面抗衡他們的武器,但是隻要朕多活一刻,他們就必須多死一個。”
她看朝三還是猶豫,乾脆自己一轉身,進了密道,順手把門關上了。
朝三無奈,只得換個方向走。
這裡本就是他監工建造,這一大片包括蒼生塔在內的地域,地下早已以各密道聯通,隨便從哪處下去,都能走遍這一大片地域。
這一片當初他花費了極大精力,慕容翊也十分上心,親自檢視就來了三回。
朝三從地道上去,他出來的地方,是當初飛羽頭牌的閨房。
他出來不久,慕容翊就醒了。
鐵慈對他下手不會很重,是不過是不想多費唇舌以及先下手為強罷了。
慕容翊起身,先坐在床沿想了一會,唇角一抹神秘微笑。
朝三看著他那獨自回味的盪漾微笑,渾身雞皮疙瘩一陣又一陣。
隨即慕容翊抬頭,起身,披起大氅,就要回去。
朝三張開雙臂攔住了他。
“陛下,她不讓您去。”
慕容翊不理他。
“她說了,如果你敢去找她,那就是破誓了,誓言會反噬到她身上,當此決戰時刻,您是想害死她嗎?”
慕容翊停住,沒好氣地道:“我已經見過她了,我還……”
他不說了,臉上那種神秘微笑又來了。
朝三隻好當沒看見,“這不是她來尋您嗎?不算您破誓,而且也沒正式見面嘛。”
慕容翊怒道:“一派歪理!”
但說雖這麼說,他也沒立即動。
他一生無所畏懼,甚至不懼鬼神,可他害怕冥冥中自有天意,害怕天意將寒酷於鐵慈身。
他自己可以承受一千一萬次反噬,但是鐵慈,連一絲可能都不許有。
他轉身,正看見被齊整劈去一半的蒼生塔。
慕容翊的神色立時陰沉下來。
此時因為朝三發出訊號,大奉大乾兩邊的人都湧來,蕭雪崖奔在最前,第一句就問:“陛下呢!”
慕容翊瞟他一眼,道:“朕在呢!”
蕭雪崖冷冷看他一眼,只看朝三,朝三隻好指指地下,道:“對方襲擊時陛下及時下了地道,底下十分寬闊複雜,陛下暫時無虞。”
所有人都舒出一口長氣。
蕭雪崖當即就問地道口在哪。
朝三卻道:“貴國陛下說了,對方這一路勞而無功,怒氣已臻頂峰,想必很快就要對破鏡城發動總攻,請諸位聽從大奉陛下指揮,務必在破鏡城下,再次大量消耗對方。”
蕭雪崖皺皺眉,道:“陛下何以判斷對方即將孤注一擲?”
“貴國陛下說,先前那樣的炮彈,迄今為止,對方只發過兩次。一次是首攻重明宮,一次便是攻擊蒼生塔。其間數月,不管追殺如何激烈,都未動用。說明這樣的可怕殺器,對方持有有限,必定要用在最關鍵最重要的時刻,首攻重明是為了先發制人震懾大乾,攻擊蒼生塔則是因為……終於等到了陛下長久停駐地面之上,且終於等不及了。”
“等等。”和對方纏鬥很久十分了解對方的萍蹤愕然道,“對方擁有能飛的武器,士兵還有轉瞬百里,可跨越山頭的飛車,還有能夠於千里之外攻擊的大炮,城牆根本擋不住他們,他們何必要費力氣攻城?”
朝三道:“貴國陛下說,道理上應該是這樣,可如果對方真的開始動用大軍大局攻擊,反而說明……”
話音未落,便有守城士兵狂奔而來,分屬於大奉大乾兩方,“報!有不明軍隊,出現在城外三十里處!”
這邊斥候還沒報完,又奔來一批,“報!不明軍隊已經出現在十里境內,遊騎警告無效並被其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