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木:“……”
桑棠卻嘆息一聲,道:“但現在不行。”
他們本就是積傷之身,今日出手,看似威壓皇宮,其實損耗也極大。
狄一葦正想如何先留住這兩位做打手,忽然見數騎飛馳往宮城來。
肩背上代表緊急軍情的紅色小旗十分刺眼。
狄一葦目光一緊,急迎而上。
信使喊聲嘶啞,穿透偌大廣場。
“報——十日前,遼東舉兵三十萬,分兵三路進攻開平、滄田、西寧,連下三城,永平危殆!”
”報——達延騎馬出關擄掠百姓,長樂王無故放行,現達延騎兵已至裕州!”
“報——盛都大營以勤王之名忽然拔營,城門有內應為其開門,城門領被殺,盛都大營十萬軍已入城!”
“報——蕭家大宅私軍於昨夜傾巢而出,攜達延漠馬夜闖刑部,炸燬刑部半座,撞塌大牢牆壁,救出牢內的蕭氏族人。達延騎兵在盛都街市跑馬衝撞,刑部差役死十一人,百姓死傷無數!”
“……”
一霎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被這一連串的噩耗炸得神智盡喪。
趕過來的夏侯淳吸一口氣,急聲道:“城門為何會忽然開啟?蕭氏已經進了大牢,那又是誰私開了城門?蕭氏和達延勾結了?達延又是怎麼混進來的?”
“回指揮使,城門疑為容老夫人狄氏率人上城,趁人不備奪取開啟;至於達延……目前還不知道。”
夏侯淳還欲再問,狄一葦一煙桿將他擋了回去,道:“你去宮裡請旨,我去城門。”
忽聽宮門裡悲聲大作,有人喊道:“陛下駕崩啦,殿下也薨了!”
萬眾譁然,無數人受驚跪倒在雪地中。
夏侯淳驚得渾身肥肉都一哆嗦。
一瞬間腦海裡只有四個字。
大乾要完!
狄一葦終於變了臉色。
她原看見白衣喪旗就知道不好,陛下正當壯年忽然駕崩已經天大的噩耗,勉強控制著自己才和端木討價還價,誰知道這噩耗還能疊加的!
鐵慈怎麼能死?!
她霍然回首望向風雪漫漫的皇宮。
確實,如果鐵慈沒事,現在一定給她傳令了,而不是隻見報喪信使,不見軍令。
但鐵慈,會這麼輕易死?
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侯淳猛地拉住她,道:“進宮!”
“不!”狄一葦猛地甩脫了他的手,“我去城門,城門拿不回,我死在城門。城門拿得回,我直接去永平。我的老巢被遼東白熊打進來了,我的兒郎們在等我回去!”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信鐵慈會死。”狄一葦道,“夏侯,做好我們自己的事。你我不死,大乾就不會亡!”
她把煙桿往後頸一插,飛身上了自己的坐騎,帶著自己的人,如一團濃雲,撞破風雪,捲過廣場。
夏侯淳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良久回頭,躍上自己的馬,奔向宮門。
和她背道而馳。
“回宮!”
……
天邊現出了一抹淺淡的青色,雪漸漸小了。
天亮了。
大雪之下的盛都,比往日更明亮,百姓們也早早起身掃雪。
城東天明大街出門掃雪的百姓,忽然覺得一陣凜冽的風從頭頂過,一抬頭,就看見一群黑壓壓的從頭頂過了。
再然後聽見急促馬蹄聲響,就看見大街盡頭,一騎踏雪迎風,狂奔而來。
前頭那批黑衣人忽然轉了個方向,往南而去。
後頭追著的馬一個流暢的轉身,高高跨過了溝渠。
前頭,奼紫不住回望,煩躁又驚訝地道:“竟然能一路追上來,附骨之蛆!”
他身邊,慕四揹著慕容翊,一言不發。
後面馬上,朱彝被顛得快要靈魂出竅,卻猶自慶幸。
運氣真好,隨便逮個人,竟然是原先蠍子營的精銳,斥候出身,最擅長隱藏和長途追蹤。
這才能一路追著這群輕功高妙對盛都也很熟悉的遼東刺客來到這裡。
馬上那位出身蠍子營的騎士卻皺起了眉。
“他們改變了路線,要進城南,從貧民窟走,那邊沒有通衢大街,道路狹窄複雜,雜物遍地,不僅無法騎馬,還很容易掩藏形跡。”
朱彝深深吸一口氣,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