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了什麼,心中暗暗後悔,後悔之前沒聽幕僚建議,好好結交這位茅公子。
眾人都看李堯,李堯卻怒視斗篷人,道:“張強,你這個混賬,我看你落魄好心收留你,你竟敢揹著我做下這般禍事害我!”
丹野嘖地一聲,搖搖頭,抬腳就去碾他的嘴,“要不要臉?這時候來撇清關係了?”
容溥就站在他身邊,伸手一攔他的腿,“狼……公子且慢。”
“嗯?”丹野挑眉看他,微彎的眼角兇光閃爍,滿滿的不耐煩,“這種噁心東西,你心疼?”
“他犯了罪,自有我大乾法度懲治。”容溥平靜地道,“不敢勞煩異族動用私刑。”
丹野眼眸從眉毛底下飛出去,覷見鐵慈一臉贊同神情,頓時心間升起一股燥意,嘴角一扯,湊近容溥,“公子哥兒,別想踩著我給人獻殷勤,這位,”他眉毛對著鐵慈挑了挑,“將來是我父親的女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容溥神色一冷,“胡言亂語!你若再辱皇太女,大乾便派使者問問你父王,看他敢不敢應一聲!”
“有何不敢!一個傀儡皇太女而已!”
“那是我大乾的儲君,你真以為儲君能輕易廢立?”容溥淡淡地笑,“能有這般錯誤想法,大抵是因為你們大漠王帳之下狼子眾多不值錢,今日榮寵明日白骨吧。”
“你!”丹野眉頭一豎,那微帶甜意的彎彎眼角,忽然便生出鋒利如刀的殺氣。
鐵慈早已注意到這兩人之間不對勁的氣氛,怕容溥在那狂徒手下吃虧,便對容溥招手,示意他來自己身邊,容溥立即對丹野一揖,退到鐵慈身邊,和她肩並肩,對著丹野一笑。
丹野盯著這一笑,腮幫間格格一磨,猛然煩躁地轉過頭去。
赤雪冷眼看著這兩人,輕聲對丹霜道:“這才哪到哪,就修羅場了。”
丹霜冷冷道:“一個綠茶,一個哈士奇。”
赤雪聽慣了這些古怪詞兒,點頭,“隨風搖曳,狺狺狂吠,都是想太多。”
“然也。”
李堯忽然慘叫起來,原來丹野生氣,腳下控制不住,便碾碎了他幾顆大牙。
李堯一邊慘叫,一邊猶自掙扎道:“不能說是我的護衛就和我有關!他做的事,哪件和我有干係!你們沒有證據!”
“爹!別再騙人了!”驀然一聲哭喊傳出人群,李堯一呆,看看李小姐哭著衝了出來,噗通跪在他面前,“爹!做的事就認了吧!不能再這麼害人了!”
“你滾——”
“牢是你弄塌的,在府裡也是你命人放了薰香迷藥,栽贓茅公子是採花大盜的!我提前醒了,隔窗看見了,迷倒我的藥還在我嬤嬤那裡,爹,別再害人了……”
李堯掙扎著伸腳去踢李小姐:“逆女!逆女!”
丹霜衝過去拖走痛哭的李小姐,順腳狠狠踹在李堯肚子上。
李堯慘叫著讓他的親信來救,又不斷揮舞著手腳,人群外原來旁觀的謝千戶,神色忽然一凜。
鐵慈正在和容溥說著什麼,也沒注意到這一幕。
李堯的親信一部分和容家護衛打鬥,一部分向鐵慈衝了過來,半途卻被巡檢司的差役攔住,昔日同僚怒目相向。一個說對方吃裡扒外不保護縣丞,一個說縣丞倒行逆施已經是罪人,還想傷害茅公子?
鐵慈倒沒想到這短短時日,還能獲得巡檢司的那些差役擁衛,有些意外。
謝千戶忽然大步走來,對鐵慈深深行禮,道:“先前公子擊鼓告我,我還十分憤怒,如今才知真相。公子告得極是,是在下識人不明,為人所蔽,險些犯下大錯。如今正當將功折罪,公子放心,此處便交給我們,定將李堯及其黨羽全數捉拿歸案!”
鐵慈笑道:“謝千戶迷途知返,可喜可賀。”
“公子有傷在身,還是先一邊休息吧。些許小事,衛所弓兵便可應付。”謝千戶一邊令手下將百姓再次驅趕出蒼生塔院牆外,以免百姓被鬥毆誤傷,一邊示意鐵慈去塔下休息。
鐵慈看著人群被往院牆外趕,連縣令都被逐了出去。漸漸院內只剩下了容家,自己,衛所兵丁和李堯的親信,而李堯的人漸漸也被容家護衛和衛所兵丁所合力控制,便隨著謝千戶往塔邊走,謝千戶走在她側面,長長的身影,覆蓋住了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