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宮室,新任王夫往她那張拔步床上一躺,兩腳一蹬,一隻靴子飛進藻井,一隻靴子飛入承塵,外袍甩上寶座,深衣掛在金鉤,腰帶一甩勾住了她的腰,媚眼如絲:“大王來啊——”
鐵慈激靈靈打個戰。
闊怕。
她拿著外袍,屏住呼吸,就著窗外的微光,在衣襟細細尋找。
心中有疑惑未解,聽池卿博的口氣,那什麼合歡蝶的痕跡不是新鮮的,慕容翊的衣服幾乎天天換,有專人洗滌,什麼樣的東西能在袍子上留幾天呢?
說起來慕容翊自從和她在一起,儉省多了,據慕四說他以前出門,衣服都不穿第二次的。
如果如今依舊那般豪奢,那什麼痕跡都看不到了。
話又說回來,慕容翊看似散漫實則極其謹慎,又有什麼人能在他身上下合歡蝶呢?
找了一遍沒找著,鐵慈又再次重新找,對著窗戶的光線變動角度,忽然目光一凝。
沒等她細看,腳踝忽然一緊,雙腿被人抱住,底下有人幽幽道:“來了不上床,上床不睡覺,我等了這許久,你卻在那抱著我的袍嗅來嗅去,不知道真人更加活色生香嗎?”
鐵慈順腳踢了踢他,道:“還以為你能裝到底呢。”
慕容翊很是不滿地手指一彈彈在她膝彎,鐵慈腿一軟向下栽倒,正給慕容翊抱個滿懷。
他嫌棄地扔開自己的袍子,摟緊了鐵慈,在她耳邊低笑道:“今日既然自投羅網,便莫想逃了!”
鐵慈輸人不輸陣,呵呵一笑道:“慕容卿,侍寢!”
慕容翊歡天喜地:“得嘞!”
鐵慈微笑。
這世上奇葩真多,王夫不做,非要做太監。
慕容翊才不在乎是做王夫還是做假太監,只要能把鐵慈壓在身下他就快活,雙手一摟將她按倒,一雙大長腿靈活地絞纏上來,他在鐵慈耳邊輕輕的笑,唇齒間熱氣拂動她髮絲,微微的癢淡淡的男人香,鐵慈的身子軟了軟,眼波也蕩了蕩,慕容翊立即察覺到了,非常快樂的靠在她肩膀上,手指輕輕巧巧已經解開了她的扣子,眨眼間解了三個。
那動作行雲流水,簡直叫鐵慈懷疑要麼他當頭牌的時候練過,要麼他曾經拿哪家的頭牌練過。
她低低笑起來,一手攬住他勁瘦有力線條柔韌的腰,一手摸索著道:“別忘了套……”
“什麼套……你是我的迷魂套連環套……”慕容翊的嘴胡言亂語,手也恨不得胡天胡地,在軟玉溫香中摸索,山巒起伏,雲飛水漾,指尖彷彿封了神,天地都蓬軟甜蜜如糖。
結果就要觸及最銷魂處,手裡忽然被塞了一團布,他還以為是鐵慈脫下的裡衣,歡歡喜喜展開一看,是自己的襪子套。
鐵慈坐起身來,用比他手指更快的速度整理好了自己,手一攏連頭髮都整整齊齊,看起來簡直可以直接去上朝,如果不是微紅的臉頰稍稍洩露春色的話。
她伸腳抵著那個還想往床上來的美貌豬頭三,正色道:“行了,說正事。”
慕容翊洩氣地往地上一垮,“說好的侍寢呢!”
“小主,這宮裡還沒做好你的綠頭牌呢,侍的哪門子寢。”鐵慈拿過方才那袍子,方才胡天胡地衣裳都亂了,她只好從頭找。
慕容翊賴在地上,張成大字型,道:“起不來了,臨門一腳,半途折戟,你知道對男人多殘忍嗎?我一個大男人,就要變成太男人了。”
鐵慈一開始還沒明白,垂目一瞧某處。
呵呵,真形象。
她這麼一看,慕容翊更來勁了,一個翻身又粘上了她背後,抱著她的肩膀,咬她的耳垂,“你不是說我器大活好嗎?到底有多大多好,要不要親自試試?”
鐵慈:“……不了謝謝。”
“試試嘛,試試,不然堂堂皇太女,豈能撒謊騙人?”
鐵慈:……並不介意,反正也不是我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誠懇地道:“跳一會海就好了。”
慕容翊憤怒地爬起來走了,鐵慈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去跳海了,終於找到了衣服上那處。
門開啟,慕容翊溼淋淋地進來,頭髮都在往下滴著水,他不笑的時候,似風過高原,滿目都是霜雪意,都肌膚都透明如冰晶。
連眼神都陰惻惻的。
鐵慈瞧著好笑,拉他過去給他擦頭髮,頭髮慢慢地幹了,慕容翊火氣也漸漸消了,這才道:“你抱著我袍子嗅來嗅去做甚?小心莫要上別人的當。”
鐵慈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