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毫無縫隙,那是屬於青春和慾望的美妙起伏,淡淡木香和獨屬於鐵慈的溫暖清逸花香迤邐交纏,伴隨著林間草木之氣蒸騰,最後一點昏黃的日色穿透葉網,勾勒一對不分彼此的流暢身形。。
鐵慈的手緩緩向上攀,手指插進了慕容翊緞子一般烏亮的長髮之中。
慕容翊的手卻在慢慢向下遊動,先是落在了鐵慈的腰間,手指落下的時候微微一彈,似乎也被那般柔軟韌性卻又極致流暢的曲線手感所驚,慕容翊喉間發出一聲含糊的咕噥,舌尖微微一挑,惹得鐵慈軟了身子又微微眨眼,長長的睫毛掃得慕容翊肌膚髮癢,忍不住勒緊了她的腰便往下倒去。
隨即便是“咔嚓”一聲。
樹枝不堪如此摧殘。
斷了。
即將落地之前,慕容翊一個翻身,想要將鐵慈抱住,鐵慈伸腿對樹幹一蹬,燕子般輕巧地從他懷中翻了出去。
兩人面對面落下,鐵慈除了臉色微紅外,神情如常。慕容翊則一臉可惜,摸摸自己的唇,看看自己手指。
可惜啊。
本想那啥那啥的。
至不濟也想順著腰往下走走的。
都怪那樹枝不爭氣。
下次一定先選好妥當、隱秘、牢固、實在的地點。
鐵慈一看這貨臉上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十八禁,呵呵笑一聲。
真是想太多。
真以為樹枝是經不起重壓斷的嗎?
……
談敦治被鐵慈甩下,還沉浸在方才那一幕暮色美人剪影的震撼裡,失魂落魄回到了場中。
今日一番狩獵,他感覺到了自己和盛都子弟的巨大差距。
這差距讓素來在小城受慣吹捧的談敦治難以接受,也對自身產生了一些迷茫。
母親當初的建議……現在看來有點遙遠啊。
他在那沉思,也忘記了先前鐵慈的交代,和皇帝交代迅速帶領人員回營。
因為他忘記了,所以皇帝還在等鐵慈,一眾人等都在那等。
馮桓那批人也在,聚在一起說今日的遭遇,越說越生氣。
常千磨埋怨馮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說咱們的鹿被搶了,要搶回來。也不想想,那傢伙一隻鹿都要和咱們搶,後頭怎麼會放任咱們撿他那麼多獵物!”
馮桓怒道:“你現在說這話,先前你不是偷的最積極!說好的今日不必爭先,是誰看上皇太女姿色,暗搓搓總想爭!現在太女看上你了,送你去燕南喂蟲子,滿意了吧!”
常千磨被說中心事,漲紅了臉要爭論,李蘊成軟綿綿地道:“夠了。”
他一發聲,那兩個就不說話了,李蘊成還是那個懶洋洋的樣兒,眼珠子對著林間一轉,道:“沒看出來嗎,這是那兩位商量好的陷阱,就等著咱們去鑽呢。”
馮桓越想越氣不過,恨聲道:“就這麼被坑了麼!”
這時兩個護衛模樣的人走過,一人憤憤道:“黃六是不是進林子去解手了?我要去教訓他一頓,他孃的,敢挖老子的牆腳!”
另一人勸道:“咱們有規矩同僚不能私鬥,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倒也不必為了一對姦夫,傷了自己前程。”
發狠的護衛便嗤笑道:“林深樹密,引他往裡面走走,挖個陷阱,或者設幾個機關,叫他吃點苦頭,咱們臉都不必露。回頭查都沒法查,難得出來,這麼好的機會不報復回去,回宮後就更難了!”
另一人嗯了一聲,道:“你說得也是,咱們把臉蒙上就是。”
兩人邊說邊走,林間樹木遮蔽了兩人形貌,只從衣裳上看出是護衛。
公子哥兒人群沉默了一會。
過了一會,常千磨搗了搗馮桓,馮桓眼睛亮亮,看向李蘊成。
李蘊成從袖子裡摸出一本書,慢吞吞地道:“別叫我,浪費一天時間,我該看書了。”
“別裝了,蔫壞你最在行,少了你怎麼行!”馮恆拖他,“走走,進林子瞧瞧,機會難得,等人家回了宮,這口氣咱就再也沒法子出了!”
常千磨悵然地道:“當初掬美樓被揍的仇還沒報哩。”
李蘊成翻過一頁書,“當初掬美樓她一棍子打斷王然的腿,把你們踢下樓梯,你們後來不也逼她跳過水?”
“那算什麼報仇。走走老李,咱們到時候把臉蒙上,挖個陷阱,小小懲戒也就行了,不然這口氣不出,我三天覺都睡不著!”
其餘公子哥也在攛掇,一陣風般地把李蘊成給捲進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