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您……”
慕容翊生平第一次面對這麼“兇狠”的威脅。他的神情一瞬間有點古怪。
鐵慈有點怕他發怒,妖妃脾氣可不算好,她輕輕握住了慕容翊的手。
慕容翊的神情卻終於認真了起來,第一次正眼看了別的女人一眼,正色道:“放心,會的。”
小姑娘將賞賜捧在心口,心滿意足地退下了。
高挑的女俠一直似笑非笑看著這一幕,鐵慈對她招手,親手遞過賞賜,道:“還沒問這位女俠尊姓大名?”
女俠接了賞賜,快活地在空中拋了拋那錦盒,笑道:“宮主。”
鐵慈:“?”
“宮殿的宮,主人的主。”
世上竟然有如此現成的名字。
宮主解釋道:“我原本名字不叫這個,這是我自己改的。我覺得方便,又霸氣。”
鐵慈點頭:“確實挺霸氣的。這樣啊,宮主姑娘,孤瞧你武藝超群,孤宮裡有個侄女兒,也會些武藝,甚至和你武功有幾分近似,你要不要也和簡奚一起,去盛都玩玩,順便認識幾個朋友?”
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這本就是她臨時起意加一場表演賽的用意,好順理成章地和這位神秘女俠拉上關係。
這位出現絕不是偶然。
宮主道:“殿下說的是萍蹤吧?她算起來還算是我遠房侄孫呢。”
鐵慈:“……”
一不小心小了一輩。
“宮主姑娘和萍蹤是親戚?那就更應該去見見了。”
“不啦。”宮主笑著聳聳肩,“我真正想見的人不是她,是對我們家有點恩情的某人,我想看看她是什麼樣的人。現在也算見過了,我挺滿意的。殿下,送你一幅畫,你以後如果遇見麻煩,就找能看見這幅畫的地方,在那裡唱一首十八摸,就能獲得幫助,你記好了哦?”
話音未落,她身影一晃,便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一幅畫。
看上去像地圖,只是卻不是鐵慈知道的目前所有國家的地圖。
容溥已經命人先將圖拿起,並沒有直接交給她,鐵慈知道這是怕那圖有毒。
鐵慈知道這位宮主說的要看的人就是自己,敢情在自己觀察考生的同時,也有人在觀察自己。
看樣子,考察結果還算滿意。
只是鐵慈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大乾有什麼宮姓世家。
倒是隱約想起,似乎賀先生那位含冤而死的夫人,出身江湖世家,本家姓宮。
而她以前聽賀先生說過,行走江湖的宮家並不算什麼大世家,也只是偏支,但主家好像是隱世豪門。
也不知道這位宮主的出身,是江湖世家宮家還是隱世豪門宮家。
此時場上事已畢,天色也晚了,按照規矩,晚上會有一場給勝利者的慶功宴。雖然發生了很多插曲,但宴席早已備好,就設在書院內新建的臨天樓上。
鐵慈去臨天樓的路上,給學生們堵住,簽了一大堆名,還有無數女學生熱淚盈眶送上各色香囊荷包小手絹,燻得鐵慈不住打噴嚏,最後還是慕容翊護著她奮力游出了人群。
走了好遠還聽見後面的呼喚,還有人唱著隱晦的情歌,慕容翊的目光電一般地在人群中搜尋這不要命的傻逼,被鐵慈硬生生掰過了臉,心想以後能不公開露面還是別露面,她倒不介意享受頂流待遇,只是怕慕容翊長期泡在醋缸裡會英年早逝。
今晚的這頓宴席,入選的人傷的傷,毒的毒,uu看書幾位官員顏面掃地,也無顏多呆,畢竟還要趕回去想告罪摺子該怎麼寫。沈謐不來,容溥也以身體不佳為藉口告了罪,皇太女也就簡單露了一下面就離開了,因此一頓慶功宴草草便結束了。
倒是書院裡流動著一股興奮的氣氛,不斷有人跳入深秋冰冷的留香湖水中,嗷嗷叫著要逮只最肥的天鵝烤了獻給皇太女,被早有準備的書院巡邏隊用叉子一叉一個準。
湖邊小樹林裡燃起篝火,很多人聚在那裡高談闊論,時不時拿眼覷著四周,希望皇太女能忽然出現,或者隱藏在黑暗中聽自己的高論,人群裡三大書院的學生都有,也有很多別的書院計程車子,幾日交流,書院與書院之間,學生與學生之間,距離近了許多。
臨近深夜,一簇一簇的篝火在巡邏隊的監督下次第熄滅。
鐵慈一手提著燈籠,腰上酒罈子晃盪,不急不慢拾階而上。
燈光下,酒罈子旋出飛弧一樣的光影,落在跟在她後面一步,臉色發黑的慕容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