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天驕
眾人發出八卦和驚歎的低低唏噓。
明天酒肆茶樓,又多無數免費談資。
場上,容溥和沈謐,槓上了。
皇太女似乎一籌莫展,撐著額頭嘆氣。
一個識於微時,一個左膀右臂,都是不可割捨的親信,偏著誰都不好。
果然很快,場中就有人來替太女解憂了。
策鹿和鳴泉書院的院正都站了出來,一個道:“久聞沈先生大名,策鹿書院願掃榻以迎。”
一個更加親熱:“鳴泉書院仰慕沈先生久矣,而我中汴之地,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江南煙雨,綠柳長堤。沈先生可聽過這麼一句,此生若不下江南,識遍光景也枉然?”
一個道:“沈先生若去我策鹿書院,監院虛位以待。”
另一個冷笑道:“瞿兄忒也小氣。區區監院,如何配得上沈先生大才?我院願以院副之位相托。”
一個道:“策鹿位居京畿,天子腳下。”
一個道:“鳴泉地處中州,首屈一指繁華。”
……
眾人頭轉來轉去,看著兩位大佬掰頭。
大多數人心裡有數,沈謐固然是個人才,但也沒到這般被爭搶禮敬的地步。此刻兩位院正搶奪,一來向太女示好,二來挖躍鯉牆角,三來踩躍鯉一腳,四來給自己書院做活廣告,一舉多得。
最後兩人齊齊對著沈謐道:“請沈先生自擇!”
沈謐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吃香,一臉愕然,聞言先謝過兩位院長的愛重,想了半晌道:“在下老母幼妹,尚在盛都……”
這便是選擇策鹿書院的意思了,鳴泉書院院正悻悻地退下,還不忘記給老對手上眼藥:“策鹿書院若是虧待你,鳴泉的大門永遠對你敞開!”
“多謝院正。”
策鹿書院院正眯著眼睛笑,志得意滿。
容溥神情完全是好一坨垃圾終於滾出視線了。
皆大歡喜。
鐵慈頓時滿面春風。容溥命中選的學生來參見殿下,鐵慈慈祥地看著自己盤子裡的新鮮豆芽們,目光在簡奚身後那正給她握拳鼓氣的高挑女俠身上掠過。
她忽然道:“說起來,白行楚和簡奚兩位,並沒有經過騎射考校。”
眾人一陣緊張,以為又有波折。
鐵慈道:“比試既然已經結束,倒也不必再開一場,兩位就表演性質,給大家露一手吧。方式和先前一樣,人多了比較有意思,兩位可以邀請親友組隊相助。”
兩人都領命,沒多久,白行楚和他的師兄弟們組了一個三人隊。簡奚果然和那個高挑女俠及另一個姑娘組了一隊。
靶子重新豎起,這回每個人的箭筒都仔細檢查過,確認無虞後一聲哨響,比試再次開始。
但和大家想象的龍騰虎躍的爭鬥場面不同,比試剛開始半刻鐘,那位高挑女俠犯規。
她一膀子把一支射向她的冷箭差點掄回人家眼睛上。
又半刻鐘,女俠又犯規。
她一箭太猛,炸裂了別人的箭,還把靶子給射裂了。
又半刻鐘,繼續犯規,她把白行楚那邊的靶子全部給射裂了。
她自己的靶子空蕩蕩的,敢情就一直忙著破壞。
鳴泉書院學生看得怒罵不休,鐵慈倒看笑了,最後乾脆示意停止比賽。
反正也是表演性質,不必幹出火氣。
那位看出來了,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
她招手示意簡奚三人隊上來,給簡奚和另一位姑娘賞賜,那個叫珠兒的姑娘臉色通紅胸脯起伏地盯著她,接過她遞來的錦盒時候,手抖得險些沒接住。
慕容翊一直沒走開,抱胸懶散地靠著她的椅子,
長腿交疊,看見連女子也是這副德性,頓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那姑娘接了賞賜,卻沒立即走開,看了一眼鐵慈,又飛快地看了一眼慕容翊,輕聲道:“祝殿下和慕容先生百年好合。”
本來面色不善的慕容翊,神情立緩。
鐵慈笑道:“謝你祝福。會的。”
那姑娘沒想到她竟然會坦然回應,興奮地渾身發抖,鼓起勇氣道:“其實草民覺得這世上誰都配不上您……”
慕容翊臉又黑了。
“……但您喜歡的,就是我們愛戴的……慕容先生,請您對殿下好一點,更好一點,永遠愛護她,永遠不要背叛她,否則,我們就算拼了性命,也……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