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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看見鐵慈過來,神情自若,還對她笑了笑。
鐵慈也點點頭,道:“祁兄,箭筒可否借來一觀?”
祁佑便將箭筒取下給她。
鐵慈把玩一下,又問祁佑:“你是否取最後一支箭的時候,差點沒摸著,用了力才拔出來?”
“兄臺怎麼知道?”祁佑奇道,“我第一次沒拔出箭,第二次用力才拔出來,當時還以為箭羽在箭筒裡被卡住了,急得不行。”
鐵慈笑道:“是了。”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性子急地已經道:“賣什麼關子呢,快說啊!”
鐵慈也不生氣,將箭筒一翻,道:“眾位看。”
大家湊上來,看了半天卻不得其法,空空蕩蕩的箭筒,看什麼?
鐵慈指著箭筒側面中間某處,“看,這裡,是不是有點痕跡?”
湊上來的人這才看見極其細微的一點痕跡,但這痕跡不指出來,真的無從發現。
這人什麼眼力!
“這是什麼?”
“摸摸看。”鐵慈道。
人們立即縮回手,疑似兇犯是個會下毒的人,誰還敢摸可能是他碰過的東西。
只有一雙雪白修長的手伸出來,毫不在意地摸了摸那痕跡,驚訝地道:“哎呀,是粘的呢!”
隨即她道:“有點像我們那一種深海魚的魚膠,非常地粘,一開始很硬,放久了會慢慢軟化。”
說話的人個子高挑,面容如雪,眼眸卻生得明麗璀璨。
正是那個女俠。
鐵慈想,哦,住在海邊或者海島上。
她道:“閣下真是博學。”
轉頭對眾人道:“先前關於投箭的猜測,既然大家都不具備可能,那就不是投箭。那箭就還是一開始就在祁佑的箭筒裡。”
“至於怎麼做到的,靠的就是這深海麟魚的魚膠。”
“這種魚膠粘性極高,卻有個致命的缺憾是維持時間不長,半個時辰之內就會慢慢變軟,一個時辰後會完全消失痕跡,只能短暫使用。”
“有人在開場前,用這種魚膠,將那支機關箭固定在了箭筒邊緣。一開始極高的粘性將箭和箭筒固定成一體,祁佑隨便怎麼抽,也抽不出這支箭,隨著比試進行到快尾聲,粘性漸漸消失,祁佑終於抽出了那支箭。”
“因為對時間無法精準把握,所以祁佑拔箭的時候,魚膠還沒完全軟化,他需要用力氣才能拔出來。”
有人問:“對方又是怎麼知道最後留下的是楚行白,因而將這支箭留在了最後對付他呢?”
“是個好問題,也是無法解釋的問題,所以我猜,對方根本不在乎這最後一支機關箭是要對付誰,只要對付留在最後的勝者就行了。最後場上沒幾個人了,祁佑出箭出局一個,自己負罪出局一個,再毒死一個,剩下的人就不夠選拔了。”
”那,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人群的目光刷地都落在了場上剩下的那個策鹿書院學生,那個鳴泉學院學生,還有李蘊成身上。
競爭對手沒了,可不就這幾個最先獲利。
幾個人臉頓時白了,策鹿書院和鳴泉書院的學生急忙道:“我們根本沒有靠近過祁佑,和他也沒說過話,我們便是想買通人在他身邊做手腳,那也做不到啊!”
頓時有人道:“那李兄呢?李兄好像是認識祁兄的!”
眾人目光又齊刷刷轉向李蘊成。
李蘊成顯然也沒想到忽然鍋就砸到了他的頭上,神情一滯。
忽然一聲大喊,“別冤枉我兄長!”
卻是那以李家為驕傲的李小姐,在一大堆婢僕簇擁下快步走來,先是狠狠瞪了鐵慈一眼,又對李蘊成施禮,道:“兄長,您是我們李家的繼承人,是李大學士的愛子,這些卑陋小人竟敢汙衊您,妹妹已經著人去喚了等在書院外頭的護衛,這就給您把人驅逐出去!”
又對眾人道:“都走開些,李家的熱鬧,也是爾等瞧得的?”
又對後方一排官員嬌喚:“王叔叔,成叔叔,這邊有小人混淆視聽,胡言亂語,試圖汙衊我李家子弟,還煩請各位叔叔來主持個公道!”
海右學政便咳嗽一聲,端著架子走了出來。
這些海右的學政提學之類的教育官員,換在別處書院自然是前呼後擁,唯獨在這皇太女求學、首輔嫡孫主理之地,只能乖乖做背景。
此刻被那李小姐呼喚出來,海右學政心情舒暢了些。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