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阿慈!你竟然還和他拉拉扯扯!”
鐵慈一伸手,砰地將官員給按倒在榻上,這下慕容翊倒真的怔住了。
他最近心急火燎的,想趁熱吃了鐵慈,今晚一看見這倒黴官兒,便知道他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乾脆便送了他一程。一來整整人,好叫那些整天動歪心思的官兒從此老實些,以免有人在這方面做文章,給鐵慈帶來麻煩;二來正好可以將計就計做場戲,想來屆時鐵慈必然要安撫安慰他,這一來而去的,順勢不就安撫到床上去了?
畢竟以鐵慈的身份和她寬容的性格,想玩點爭風吃醋吵嘴打架的情趣都難,好不容易有人撞上來,怎麼能不抓住做文章?
只是這文章起了個頭,情節卻不順著他的想法走,鐵慈被“捉姦在床”,不僅沒有急著澄清,還一臉順勢準備成就好事的模樣?
赤雪丹霜站在門口,看著某人的洶洶氣勢一瞬間就歇火了。
赤雪忍笑拉丹霜示意走人,丹霜抱臂靠門,抿著唇,還有點不想走,被赤雪硬拉走了。
那邊鐵慈回頭衝慕容翊笑道:“我的屋子尋常人可進不來,想必是你親自帶路,既然你這麼大方,我怎麼好意思不笑納。好走,不送。”
手一揮,屋子裡燈滅了。
再一揮,屏風倒下,慕容翊向後一跳,正好跳出了門口,砰一聲,門關上了,險些撞了慕容翊一鼻子。
屋子裡桌椅移動之聲,慕容翊再去推門,門已經推不開了。
慕容翊嗤笑一聲,搖搖頭,轉身上了屋頂。
底下萬紀走過,看他睡在屋頂上,好奇地問:“你不進屋,在殿下屋頂做甚?”
旁便慕四走過,一把攬過他脖子,道:“還能怎樣?慾求不滿唄,走走,怨夫不要多看,免得沾染了晦氣。”
屋內,鐵慈坐在床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官員。
窗紙透星月之光,半明半暗,勾勒皇太女增添一分都不能的精緻輪廓。
官員緩緩坐起,卻不敢多看皇太女,面對著這個比他小的女子,那點獻媚邀寵之心此刻都化成了心中沒底的忐忑,只是想著畢竟自己是男子,對方還年輕,某些事總該自己主動,使出些成年男人的手段來,說不定還真能討幾分歡心。
“下官給殿下寬衣……”手指抖抖索索地伸出去。
鐵慈沒動,在他手指將要觸及自己領口之前,笑道:“誰教你來邀寵的?”
手指一頓,半晌,官員澀聲道:“下官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鐵慈坐起身,拿過一本書,就著月色開始看書,道:“桌上有茶,榻上有被,冷困自取,天明自己出去,不送。”
官員木在了榻上,不知道這位是打的什麼主意。
是有人給了他邀寵的建議,精心打扮他,還再三保證了他的安全,但是對方的建議只是徐圖漸進,從陪著下棋開始,先增進熟悉,獲取好感,再看看有無縫隙可鑽。
但自從他製造偶遇遇見皇太女開始,所有的走向都變得奇怪起來,本該吃醋的太女身邊人坦然將他送上了床,送上了床又來捉姦,被捉姦的皇太女毫不心虛,乾脆將他留了下來,留下來卻又不接觸他,現在更是一口叫破了他的意圖。
明擺著要拿他當個幌子。
鐵慈卻已經專心看書,一張面容無喜無怒,城府深藏,官員不敢再多說一句,也不敢當真吃喝睡覺,只得悄悄下了榻,坐在榻尾,垂頭不語,連噓寒問暖都不敢。
久經官場,他有種直覺,皇太女看起來仁慈溫和,但其實看他如土牛木馬,如果他真的敢越雷池一步,一定死得很慘。
屋頂上,慕容翊翻個身,耳朵貼著屋瓦,聽著底下的動靜。
自然是沒有動靜的,但也未見得多麼快活。
畢竟阿慈不肯陪他演戲,他的花招就用不上。
這女人啊,鐵石心腸。
慕容翊躺在屋瓦上,手指敲著瓦片,奪奪聲響,斷續傳入鐵慈耳中。
鐵慈一開始沒注意,聽著聽著停住,拿出一本自己編寫的碼本對照,末了笑了笑。
忍不住自言自語地道:“睡我?睡我!”
官員:“……”
在邀請我嗎?
可臣妾不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