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天驕
小影一言不發走上前去,抱起了遊衛瑄,眾人靜默地看著她離開,遊筠也毫無阻攔的意思,畢竟知道這位一定是高手。
這位身份不明的高手似乎也心灰意冷,誰也沒看,抱著遊衛瑄一步步向外走,她神情不太好看,卻也並無太多傷心之色,誰也不知道這位突如其來旳高手和遊衛瑄是什麼關係,也許是燕南王府一直供養的秘密供奉,也許是遊衛瑄行走在外時結識的高人,也許就是山野之間彼此拋卻身份認識的朋友,若即若離,情感曖昧,但散了,也就散了。
眼看小影抱著遊衛瑄即將跨出門檻,鐵慈已經給門外的護衛們示意讓路,小影忽然身子一扭,與此同時慕容翊猛地一拉鐵慈。
兩人蹬蹬連退數步,後背貼上了牆,一抹紫色光影擦著兩人衣襟掠過,撞上對牆一個迴旋,灰末飛濺,一閃而逝。
誰也沒想到堂堂大高手竟然會偷襲,更何況剛才她還雙手抱著遊衛瑄的屍首,竟是從掩在遊衛瑄身體下的刁鑽角度發招的。
等鐵慈和慕容翊站穩要追,哪裡還有小影的身影,更不要說門口那些護衛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鐵慈嘆一口氣,也便算了,總要給人出一口氣,雖然那口氣沒甚道理。
慕容翊卻怒不可遏,不等鐵慈阻攔就躥了出去,也不追,只躥上屋頂,對著空中喝道:“老妖怪,別整天只記得梳頭,要是有人打死鐵慈,你可就再也見不到你的老相好了!”
話音未落,平地起風,他被一個跟斗掀了下來。
但隨即遠處,也傳來一聲憤怒的叫罵,聽聲音似乎像是小影。
顯然神出鬼沒的端木,還是給慕容翊威脅得出了手。
慕容翊報仇,當天嫌晚。
慕容翊站在地下,看了一眼周邊,常家和遊筠的人有的被控制住了,有的已經躲了起來,那些官員帶著自己的護衛,遠遠地躲在一邊。
他想起自己先前在屋頂上看見的場景,眼眸微微一閃,又跳上了屋頂。
片刻之後他下來,直入屋內,鐵慈已經打暈了遊衛瑆,讓萬紀送他去休息。
遊筠父子站在堂內,兩人一模一樣地捂著鼻子,嗡聲嗡氣地和鐵慈道:“殿下,咱們先前雖說是聯合做局,但是關於談判,其實已經算是達成意願。既然如此,現在我父子便算是您麾下的忠誠官員了,咱們換個地方細細說?”
這提議也是合理,鐵慈轉頭看向慕容翊,慕容翊一手搭住她的肩,笑道:“好啊。”
遊筠父子當先引路,穿過人群,常家人已經被捆在了一邊,遊氏父子看也沒看一眼。
剛才鬧起來的時候,遊氏父子的手下和常家以為這兩人出事,喪失鬥志,跑掉了許多人,守在山莊之外不遠的鐵慈護衛聞訊而至,控制了山莊,此刻見遊筠父子出來,這些被拿下的人一陣騷動,鐵慈見狀笑道:“既然和都司大人歸於和平,那孤把這些人給放了?”
遊筠忽然恍然道:“原來如此,我說哪裡不對勁!”
鐵慈:“?”
“這位,扮成您的時候,除了行事更狠辣一些外,我總覺得哪裡不對。”遊筠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慕容世子,自稱一直都是‘我’,從未說過一句‘孤’!”
慕容翊有點驚詫地唔了一聲,顯然這個疏漏他自己也沒察覺,自嘲地笑道:“果然沒當慣太子殿下。”
“當國父可以更久。”
遊筠這話顯然讓慕容翊龍顏大悅,竟然對遊筠微微一笑。
遊筠這才回答鐵慈的話,“這人嘛,放不放,殿下自決。反正下官已經是殿下的人了,一家人總不會說出兩家話去。”
鐵慈笑了笑。
遊筠這人,情商真的很高,可鹽可甜,能屈能伸,態度自然,行事瀟灑。
果然不愧是主持王府中饋多年的大管家角色。
穿過幾道迴廊,進入一座比較清靜的院子,裡頭的書房已經打掃乾淨,香茗都已備好,正靜候客至。
遊筠謙恭地請鐵慈和慕容翊上座,自己父子陪在下首,剛剛坐定又站了起來,一拍腦門道:“瞧我這記性,既然要和殿下交接這座燕南王府,就該把王府屬官設定、人員名單、日常賬目,銀錢往來的賬本都讓人拿來給殿下過目。殿下身邊應該也有戶部的人吧?讓殿下那些令黔州聞名喪膽的戶部積年老吏也來查查咱們昆州的帳?”
他又道:“殿下是否還要召集屬官會議?臣這就給您去安排?”
鐵慈看他上下張羅,事無鉅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