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天驕
是慕容翊的臉。
皇太女的面具下,藏著旳竟然是慕容翊。
那那個落入坑中的慕容翊……
遊衛瑄在一瞬間恍然大悟。
鐵慈和慕容翊,竟然互換了身份。
風情萬種的春娃,真的是個女人。
尊貴高華的皇太女,是真的是個男人。
而她先入為主,以為慕容翊擅扮女裝,那般風情,春娃必然是他。
卻忘記了,皇太女扮男人天衣無縫,做女人豈不是更是本職。
以失火燻傷為藉口,戴了面具,換了嗓音,好一齣偷樑換柱。
遊衛瑄想起自己先前聽說皇太女一腳踢死新郎官時的震驚,震驚的不僅僅是常遠說死就死了,而是她印象中的皇太女,沒這麼暴戾。
有人款款從後堂走來。
遊衛瑄漸漸模糊的視線,看見那人大袖翩躚,稍稍沾了點泥,姿態依舊是從容的,此刻再看,便能看出那般風情底,難掩的氣度高華。
扮成春娃的鐵慈。
果然她沒真的落在那個天坑裡。
原來如此。
好個懲罰。
她要在皇太女面前和她愛人的牌位成親。
皇太女就讓她在她最愛的人面前被扒下偽裝,現出她所有的自私、虛偽和卑陋來。
遊衛瑄的呼吸急促:“好,好……好個懲罰……”
慕容翊淡淡道:“不,還沒完。”
地上,有人坐起,拍拍身上的灰,哂笑一聲:“這地磚得換,硌得我骨頭痛。”
那是遊筠。
有人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來,還不忘記搖了搖扇子,嘆氣,“真是不雅。”
那是遊衛南。
遊衛瑄眼珠僵硬地轉動,暗淡的瞳仁間漸漸透出絕望的瞭然來,“你們……”
她想說原來你們都在做戲。
原來你們都是騙我的。
原來真正的你死我活只在我和你們之間。
原來好一場戲,還在這裡。
但是,為什麼?
每個人都看出了她的疑問,慕容翊根本懶得理她,遊氏父子沒那麼好心,只在冷笑,最後還是鐵慈,嘆息一聲,道:“衛瑄,何必。”
“告訴我……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讓我死也心甘……”
她說同學的時候,慕容翊嗤笑一聲。
鐵慈卻想起蕭家在書院以大軍作亂的那一日,衛瑄也曾衝在最前面拔刀,想起練武場上比射,衛瑄也曾悍然出箭。
也曾並肩作戰,也曾心有靈犀,只恨權欲和現實,逼人發狂。
“其實很早就懷疑你了。”
“同學一場,多少了解你。這次燕南事件,你表現得太弱了。”
“無根浮萍,任人欺凌。如果你真是纖纖弱質也罷了,可是敢丟下燕南王府帶弟弟千里跋涉來書院,能鑽營到山谷裡陪賀先生打牌,能和書院女舍上下都關係融洽,能上馬射箭能下馬揮刀的你,在自己的地盤,當真會毫無作為,任人魚肉嗎?”
“虎符在你手裡,你都不會用?那就不是我認識的衛瑄,除非你知道虎符有問題,知道那秘密軍隊已經被遊氏父子控制,你把虎符給我,不過是個試探,如果我能拿到手,軍隊自然能回到你手中,如果我拿不到,那也是我活該。”
“而之前你被關那麼久,我來燕南境內那麼久,你一直沒有辦法和我聯絡,卻在我令遊筠身敗名裂之後,你立即就能派出小影聯絡我們。這你到底是有能力呢還是有能力呢?”
“因為這些基本的懷疑,我和慕容決定互換身份,這是自保,也是對你的試探。”
“然後見面的第一瞬間,你就露餡了。”
遊衛瑄一直木然地聽著,此時眼珠緩緩地轉動一下。
她想不明白,露餡在哪裡。
想到自己當時抱著鐵慈的大腿險些訴衷情,她閉了閉眼睛。
都已經沒有力氣難堪羞怒了。
如海心機,在那兩人面前,都是笑話。
“你以為春娃是慕容翊,心情澎湃,表白過早,心思急切。朋友夫不可奪。我遠行千里來救你姐弟,途中磨折不少。按說只要是個人,不說內心感激,也絕不能恩將仇報。你明知慕容翊和我的情誼,還當面言行不忌,你這人品,就要扣分了。”
“一個人品不過硬的人,能信她什麼?”
“另外還有一個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