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的原話可不是這樣。
太女的原話是:“準備一下,趕緊找兩個合適的人,明兒就可以填補刑科給事中和兵部武庫司的位置了!”
……
暗處,一群等候已久的護衛打扮的人,看著慕容翊上了車,不禁皺眉。
當先一人快步上前,行到廣場邊一處綠呢大轎前,低聲道:“夫人,事情不打好辦,這人竟然隨著謝給事中和張郎中走了,聽說是去折桂樓。”
在容府,老夫人不許人叫她老夫人,得叫夫人。以至於容府主持中饋的容侍郎的夫人,雖也是誥命,也只能被稱呼為太太。
容老夫人一向是獨自坐轎,媳婦和家中其餘女眷都不配和她坐一起。
老婦人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髮髻再次油光水滑地頂在了頭頂,唯獨一張白臉還是青慘慘的,聞言冷冷道:“那就跟到折桂樓再處理。那兩個小官既然上趕著,正好推他們身上。”
“是。”
馬車一路行駛到折桂樓,路上,兩個看似道貌岸然的官員,沒少仔細打量慕容翊,越瞧越覺得這是個妙品,容顏固然絕色,連平生所見的女子都不及,卻又毫無女氣,舉止行事颯爽又不粗放,利落又不急躁,整個人自帶光彩,一切的美都恰到好處。
因此也就不敢太過心急,按捺著在馬車裡,一個展示文采,一個展示肌肉,輪番搶著獻殷勤。
慕容翊始終勾著唇角,從小桌抽屜裡摸瓜子吃,笑吟吟眼眸流轉。
顯得自然又天真,卻又不蠢笨,那兩人越發心癢,好容易捱到了折桂樓,迫不及待地簇擁著慕容翊下了車。
兩人進樓時,又都對自己的家丁看了一眼,家丁會意,驅散了包廂隔壁的客人,自己等人守住走廊,不讓閒雜人等靠近。
包廂裡就三人,小二用最快速度上滿了菜,就趕緊退下了,走的時候還帶上了包廂門。
謝錦雖然做的官兒不大,家族在盛都卻頗有勢力,文華殿大學士謝邈是他的堂叔,因此在折桂樓有自己常用的包廂。
兩人在慕容翊一左一右坐了,二話不說,開始勸酒。
好聽話在馬車上已經說完了,也不是沒想趁著馬車黑暗順便揩點油,然而這位著實千伶百俐,每次手摸過去,他不是彎腰拿東西就是掀車簾看風景,避得天衣無縫,卻又神態自然。看不出是不是故意。
兩人便想,這必定是個情場老手。
如此也好,不必擔心嚇著了人。
之所以避讓,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
賤人矯情,不如灌醉了省事。
左一杯,右一杯。
你一杯,我一杯。
對方醉沒醉不知道,反正謝錦和張郎中已經快要醉了。
謝錦原本還力持世家公子的風度,此刻人也飄了,醉醺醺靠嚮慕容翊,笑道:“和先生喝了這許多酒,還沒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慕容翊也不避讓,道:“我啊,我姓容。”
“竟是和當朝首輔本家麼?可有淵源?”謝錦不過隨口一問,在他想來,若真和容府有淵源,倒也不至於淪落至此了。
“算是遠房親戚吧,容溥得喊我一聲哥。”
謝錦怔了怔,此時張郎中正好放水回來,一路走著一字貓步,砰一聲往慕容翊旁邊一坐,託著一邊大臉,笑嘻嘻地看著慕容翊。
醉眼昏花看美人便如霧裡看花,越發朦朧迷人,張郎中脾氣燥定力差,酒意上湧,這嘴就湊過去了,“哎,喊誰哥呢,這嘴抹了蜜一樣甜,給哥哥我聞聞……”
另一邊謝錦也湊過來問:“你說你和容府關係……”
慕容翊忽然向後一退。
雙手抓住兩人髮髻一合。
“砰”一聲,兩個汗涔涔的腦門,響亮地撞在了一起。
兩人下意識要慘叫,被慕容翊眼疾手快,一人一塊螃蟹塞住了嘴,喉間嗚嗚作響漲紅了臉,眼瞅著額頭便紅腫了起來。
慕容翊哈哈一笑,輕鬆拎著兩人起身,折桂樓的包廂有裡間,備了屏風臥榻,方便酒醉的人歇息吃茶,他把人往榻上一扔,兩人疊成了羅漢。
然後他抬手,把四壁的燈都滅了。
遠處長街上,有人馳馬而來,看見折桂樓這一處對街的包廂忽然滅了燈,臉色微變,加快了速度。
然而還是遲了。
燈一滅,樓外樹叢中簌簌聲響,幾條黑影撲出。
下一刻砰地一聲,幾人撞破窗戶闖入包廂,當先之人二話不說,一抖手寒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