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臉黑了。
田武抬頭一看。
被套住的是飛羽。
下一瞬他哇呀一聲扔了繩子,抱頭便逃。
再一看,楊一休比他逃得還快。
田武悲憤:“哥哥你說罩我的呢!”
楊一休:“哥哥現在給你上官場第一課,未來你好適應——有福同享有難必不同當,死道友不死貧道……”
……
鐵慈可不知道山坡上的鬧劇以及玩笑之間未來的屬下已經幹好了大事,她在專心對付那神出鬼沒的沙柱。
其間她看了一眼飛羽,心想他說要先去找塵吞天,這人怎麼飛上去了?
她很快也找到了竅門,每逢沙柱躥起,便衝到沙柱底部中心出刀。
那大抵是沙眼的位置,一刀下去,雖不能傷人,但卻能令沙柱消失。
一時起起起戳戳戳,像在打地鼠。
只是那老怪總不出來。
沙坑面積又極大。
鐵慈凝足目力,卻只看見流動的沙,很難捕捉底下的軌跡。
她喊:“大武小武!”
兩人一直躲在沙丘火堆背後,齊齊應了一聲,卻沒說話。
大武閉著眼睛,小武不斷抽動鼻子。
坑裡的人漸漸聚集在一起,一方面人多,沙柱造成的傷害有限。另一方面也避免單人更容易被突如其來的沙柱衝上天。
只是鐵慈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叫道:“散開!”
與此同時飛羽和上頭容溥也道:“別聚集!”
話音未落,忽然眾人都聽見一聲陰冷的笑聲,隨即都覺得腳下一空。
沙坑忽然從中間陷了進去。
就像天空中有無形的巨力打出一拳,中間陷下兩邊溢位,溢位的滾滾不絕的沙子壓滅了那一圈的火堆。
大風起,將微腥的氣息刮散。
四面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天地變成了一個大碗,眾人在向碗中滑落。
鐵慈忽然聽見嘈嘈切切的細碎之音。
與此同時大武小武在上面同聲喊:“就在你腳下!”
小武還跟了一句,“……西北方向三分!”
鐵慈低頭,玉筆電射向下。
飛羽則掠了出去。
嗤一聲輕響,像是什麼東西被刺破,黑暗裡有什麼更黑暗的東西飛速湧了出來,那種嘈嘈切切的碎音更響了。
鐵慈只覺得玉筆一震,這剎那間似乎爬上來無數細小的東西。
那些東西也爬上了她的靴子。
蓬一下,火光再次亮起,這回她看清了,是蠍子。
比上次更多的蠍子,就像地底流淌的黑色毒液一樣,源源不絕地從她玉筆扎入的地方冒出來。
彷彿全天下的蠍子在這裡做了窩,而她把窩扎破。
傷害性不大,噁心感極強。
鐵慈感受到玉筆一沉的瞬間已經躍起,震落蠍子無數,至於爬上身的完全不用管,那些蠍子直接都被背心的鋼絲給割斷了。
好在大家都有準備,畢竟都見識過蠍子,手腳都已經包好,只是一時竟然出不得沙坑——因為底下都是蠍子,蠍子大量爬出的時候沙坑就在不斷陷落,眾人無法和地心引力對抗,不斷滑落,而上頭的沙子滾滾而下,勢必要將大家埋在這蠍子沙坑裡。
哧哧連響,幾道火線從四個方向沿沙坑而下,所經之處蠍子紛紛退避。
幾根繩子拋了下來,留在上面的人抓緊了繩子,下頭的人順著清出的火路,攀繩而上。
忽然一條人影倒飛而來,鐵慈一抬手接住,卻是飛羽。
她嚇了一跳,問“受傷了嗎!”
飛羽搖搖頭,道:“這老東西內力深厚,刀槍不入,而且很難近身……”
他一抬下巴,鐵慈抬頭看見前方遙遙的身影。
那人懸空立在沙坑上方,身上黑色披風隨風擺動,然而此刻並沒有風。
仔細看才發現並沒有懸空,他腳下有沙子和蠍子,而他身上密密麻麻爬滿了蠍子,那些活蠍子在他身上爬來爬去,遠遠望去就像一件動盪不休的黑袍。
偶爾蠍子間露出一些縫隙,能看見古銅色充滿金屬質感的肌膚,蠍子戰袍底下,這傢伙可能什麼都沒穿。
這樣的玩意兒,看一眼都令人頭皮發麻,更不要說對面打架了,他披個蠍子披風橫衝直撞,別人被咬一口都玩完。
不服氣的戚元思老遠扔過去一個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