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
容溥微笑,“那是自然。”
田武拿了被子給兩人覆蓋好,只露出了頭,就這樣抬了出去。
左司言的部下想找馬車,但不知為何附近一輛牛馬車都沒有,只找到一輛沒有篷的簡陋牛車,容溥又在催促說時間久了於大將性命有礙
只是所謂欲蓋彌彰,這種情形抬出去,旁人一張望,也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於是士兵三觀炸裂,百姓竊竊私語,小兒拍手笑鬧,閒漢調笑跟隨,所經之處家家窗扇開啟,指指點點,還有無知小兒大聲詢問:“孃孃,做什麼這個叔叔和這個姨姨疊在一起。”
便有大人捂住他嘴把他拽開,“莫瞎問,醜死個人!”
士兵們不住驅趕圍觀百姓,可惜人們躲在門後的偷窺和竊笑更讓人難以忍受。
左司言的臉色青青紅紅,最後轉為冷煞的蒼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受了這奇恥大辱,已經註定成為笑柄,以後是否還能帶兵還是未知數。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起曾有人告誡他,沉迷女色者,遲早會死在女人身上。
如今他可不就是被女人害了。
他恨給他佈局的人,但更恨的,卻還是身下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
此刻她還在嚶嚶哭泣,把臉藏在他的臉下面不給人看見。
害他如此,竟然還想留住她自己的顏面?
他忽然喉舌用力,狠狠呸出了口內的破布。
田武正要給他塞回去,容溥忽然拉住了他。
下一瞬,所有人就看見左大將猛低頭,狠狠一咬,偏頭一撕。
長街上傳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
左司言嘴角叼著一塊血淋淋的肉,呸地一聲吐在長街上,再被士兵的軍靴踩爛。
寵姬的嘴角被生生撕裂,真正成了血盆大口。
她的慘叫聲讓滿街小兒驚逃。
而滿嘴血的左司言眼眸比寵姬的血還紅,咧嘴一笑,一個孩子看見,直著眼睛嚇暈了過去。
一路上,左司言只要惱怒了,就埋頭下去,一會兒吐出一塊肉。
他用牙齒,生生撕裂了身下曾經萬般寵愛的人。
圍觀的人們又害怕又覺得刺激,湧來的人越來越多。
那一群人,熙熙攘攘漸漸要到了王宮之下。
王宮頂上,新任大王舉著個千里眼,注視著底下的喧鬧。
他看見牛車上的人。
看見他於眾目睽睽之下醜態畢露。
看見他身下那個女子被牙齒生生凌遲,已經不成人樣。
他眼前閃過被掛在城頭放血的母后。
跪在城牆邊滿嘴鮮血的庫蘇麗。
他緩緩放下千里眼,望向沉沉的夜空。
母后,庫蘇麗,你們看見了嗎?
曾經侮辱殺害你們的人,現在也在被侮辱殺害。
他們會更痛苦更屈辱的死去,作為曾經惡行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