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吐一口血水,笑道:“蠢貨,白費勁兒。你們大王小心得很呢,才不會近我三尺之地,不然怎麼也得招呼在他身上啊。”
忽然不知道有誰碰到了他哪裡,他猛地偏頭讓開,動作之大扯到傷口,血如泉湧也沒讓他慢上一步,冷聲道:“滾開!”
那群人被他忽然的殺氣外露嚇了一跳,左右看看沒覺得動到他哪裡,再說這位重鞭加身都不皺眉頭的,怎麼可能因為輕微的碰觸便發作呢。
只有人注意到,剛才似乎好像碰到了他的髮簪……
那人還特地看了看那髮簪,怕是個機關暗器什麼的,但仔細看了也就是個木質的,雖然挺精緻講究,但不像多值錢,再說這位怎麼說也是王子,自小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何至於如此。
那人眼光剛落到簪子上,就遇上慕容翊霍然抬起的眼眸,被那眸中森然的殺氣驚得渾身一顫,急忙轉開目光。
什麼寶貝玩意,不看就不看。
慕四被拖開後一直呆呆的,好半晌才嗷地一聲道:“慕容翊我操你大爺!”
定安王皺皺眉。
雖然他兄弟都死了,但是聽著還是挺不爽的。
更不爽的是,拿慕四要挾慕容翊的打算顯然是行不通了。
慕容翊殺兄,他最在意的是,他哪來的勢力做這些事?
老大老二老四老十一,無論哪個都比他有人有錢。老大更是在眾多護衛之下被割了腦袋。而其餘幾人都是被誘騙到海右後被害的,從遼東到海右,其間資訊傳遞,控制局勢,都缺不了人手。
眾所周知,小十八母家式微,不受寵愛,沒錢沒人。
是孫家還暗中給他留了財產?
是他暗中積蓄了勢力?
無論是哪種,都足夠讓定安王不安,勢必要問出個究竟。
定安王暗沉的目光掠過繡衣使主。
在事情出來的第一瞬間,他就懷疑過繡衣使。
看來看去,能擁有靈通訊息,從遼東直到大乾都能做到想要做的事的,只有繡衣使。
然而他讓繡衣使看守審訊慕容翊,三天了,沒有任何異常之處,刑訊手段,繡衣使和以往一樣,是他手下最忠誠的狗,沒有絲毫留情和為難。
繡衣使主還是那個嗜血的,看見酷刑就興奮的變態。
他的疑心稍微散了些,上下打量著至今依舊目光熠熠的慕容翊,倒覺得這小兒子越來越讓他刮目相看。
慕四還在罵人,定安王皺皺眉,心想若不是看在他老子是王府舊人,多年忠心耿耿,怕殺了他兒子讓老僕們寒心的話,早就宰了這暴躁的小子。
他對慕四道:“你這幾日也蚌殼似的不開口,如今可算死心了吧?那就是個沒有心的,你犯得著為他陪葬?”
慕四大聲道:“大王,小子是慕容家家生奴僕,從小便被教著要絕對忠心主子,不可違拗,哪怕主子是錯的,那也得先做了再說。小子自幼性子不和順,為這事沒少被我爹揍,如今和順了,聽話了,主子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卻又錯在哪裡,憑什麼要陪葬?”
定安王冷冷地道:“一派歪理,叫你忠心慕容家,沒叫你跟著逆賊倒行逆施。你既說你忠,那你便說說,這惡徒為何要殺害他兄弟,又是都怎麼殺害的?”
慕四道:“說了便放了我麼?”
定安王道:“和你主子一個樣!你且說,少羅唣!”
“大王,為何要殺,這事不必問。若我有幾個哥哥,也是那般從小欺辱我,我也殺了他們乾淨!”
“可見你兩人心性毒辣!不過兄長教訓弟弟,區區打罵,何至於此!”
“什麼區區打罵,大王你是裝不懂還是真心硬?”慕四愕然道,“他們才不打罵呢,他們把他騙到雪原,踹進冰洞,踩進冰湖,趕到萬蛇谷,哪樣不是要命的活計?這還沒完,他們還想睡弟弟呢。”
定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