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被看出來的?
他手中的小刀有好幾種鋸齒,剪下的不同刀痕代表著不同的意義。
剛才他本想剪一個“將此地格殺勿論”的命令符號,現在只能手一偏,老老實實剪下正確的刀痕。
手令被送了出去,靴子齊刷刷邁起的步伐震動大地,不過半個時辰後,左司言被調進來的一萬兵就奔向了那木圖的府邸。
他們不折不扣地執行左司言的命令,闖入那木圖的府邸,逢人就殺。
左司言一不做二不休,鐵慈要他去燒那木圖的家,他順便下令把人也給殺了。
今日若不是那木圖和他爭奪重寶,令他心生不豫,他也不會那麼容易被那賤人引誘中招,早就帶著淵鐵三件套回府了。
左司言把怒火都砸在了那木圖身上,那木圖府邸裡雖然也有不少護衛,但哪抵得過突如其來的軍隊,等到屬於那木圖的戍衛隊匆匆趕到救援的時候,那木圖府裡已經屍山血海,大火沖天。
那木圖麾下士兵當即就攔下了左司言的兵,後續的軍隊還在源源不斷地趕來,雙方交戰,左司言的兵按照左司言的交代,大喊那木圖狂妄無禮,有謀逆之心,左大將奉王命誅殺之。
當即便有那木圖的人匆匆奔往王宮報信。
那木圖此時正在王宮面見大王子,因為之前的買酒事件,今日的拍賣武器和打雷事件,彼此心裡都存了火氣,那木圖覺得大王子過河拆橋,翻臉無情,不免拿出舅父身份說上幾句,大王子本就有心結,神色越聽越陰沉。
“那一行商人裝神弄鬼,妖言惑眾,舅舅為什麼還要幫他們!”
“大王您最近是怎麼了?那雷和那商人有什麼關係?您如此行事,不怕百姓們議論嗎!”
“舅父這是什麼意思?舅父是覺得那雷劈得好?劈了我的王宮,我得位不正,上天降罪,舅父接下來是要把我推下寶座,換更得民心的自己來做嗎!”
“烏梁合你胡說些什麼!”
“瞧,名字都叫上了,野心真是昭然若揭啊!”
來自大乾的名貴瓷器的碎裂聲。
同樣是大乾精製的黃楊木的几案咕嚕嚕自王座上方滾了下來,險些砸了那木圖的腳。
滿殿的人瑟瑟顫抖,沒有想到一向關係極好的甥舅二人忽然翻臉,更沒想到沉穩的大王和更加沉穩的那木圖會這麼輕易翻臉。
烏梁合只覺得心間突突亂跳,熱血一陣陣往上湧,想殺人,想把面前這個恃寵而驕的老貨給扔進沙漠裡去。
那木圖倒漸漸穩定下來了,覺得大王有點不對勁,又覺得今日鬧起來很是無稽。
他退後一步,彎腰,準備和外甥道歉,緩和氣氛。
烏梁合看他那姿態,心間怒火稍減,走下臺階,準備把這老東西教訓幾句就算了。
忽然聽見外頭腳步聲響,有人大喊:“大主事!大主事!不好了!左司言奉王命帶兵闖入府裡,說您圖謀不軌,殺了您全家!”
那木圖宛如被巨雷劈在頭頂。
他霍然抬頭。
對面是大王子同樣驚愕的臉。
但看在他眼裡,那是惡毒的偽裝,是虛偽的掩飾。
他彎著腰,手放在腰腹之間,這是西戎貴族的行禮姿勢。
手指忽然觸及冰涼堅硬的物件。
那是淵鐵匕首,三件套他得了,自然順手帶走,他有權攜帶武器進宮。
護身甲穿在身上,簪子戴在頭頂,匕首插在腰間。
幾乎沒有思考,嗆地一聲輕響,一泓青藍色光跳上大王子眉宇之間,不等他的愕然轉變為震驚,那匕首便刺向他的胸腹。
那木圖的嚎叫殺氣瘮人:“你去死吧!”
人影一閃,一直跟在大王子身邊的護衛左右猛衝上前。
他們來得很快,因為訓練過無數遍,也確實擋在了烏梁合的身前。
但敵不過刀太快。
那刀宛如切豆腐一般,無聲無息切斷了護衛擋在面前的武器和拿著武器的手,穿過護衛的身體,最後哧地一聲切入了大王子的脅下。
那木圖眼底掠過一絲遺憾。
站姿的問題以及身高的問題,他無法刺向大王子的心口,不然就憑淵鐵切肉如切泥的鋒利,大王子現在已經死了。
大王子發出一聲慘叫。
無數計程車兵從殿內湧出。
那木圖轉身狂奔,聽見身後刀風凜冽,心膽俱裂。
那刀很快,一刀砍在那木圖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