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休看見他們,眼睛一亮,大聲道:“兩位,容監院讓我來此給你等照亮。”
“容監院呢?”
“他擔憂小隊成員的安全,不敢睡自己在守著。”
鐵慈:“……”
一瞬間她想到了“溫泉水滑洗凝脂,君王從此不早朝。”
想到了“賢哉萬世忠臣師,比干而已前其誰。諫不當顯何所持,忠必愛君無拂辭。”
某人批她是個沉迷美色的昏君呢。
昏君伸手攬過妖妃,毫無愧色地對楊一休道:“請轉告容監院,在下感謝他的良苦用心,但請監院還是多擔心一下他自己的身子骨,不然雪夜看守凍倒了,回頭還得小隊成員守著他。”
妖妃眼皮也不抬,笑道:“不,還是別來的好,不然看見我和葉十八卿卿我我,氣吐血了就更糟啦。”
鐵慈推開妖妃,肅容道:“你再說我保證讓你先氣吐血。”
妖妃立即慫了。
和葉十八頂牛下場一定不好,葉十八隻適合順毛摸,他立即順了順鐵慈的毛,轉身就走。
走不多遠,他又回來,一把拉走了進了綠洲在跺腳上雪的楊一休。
“幹嘛幹嘛。”楊一休受到驚嚇,“我不是個斷袖!”
“我還不好龍陽呢!”飛羽聽見斷袖兩字就沒好氣,“我問你,葉十八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他總感覺,這批書院學生有什麼事瞞著他,就好比葉十八的女兒身,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一直懷疑,不會葉十八的身份,他也是最後一個明白的吧?
之前不想去問,因為覺得作為某人的親密愛侶,她的身份自己卻要去問和她並不親近的同窗,這也太跌份兒了。
但是他讓人去查,卻遲遲沒收到訊息。
訊息未至,疑問終究是有的,雖然更想等鐵慈自己說,但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楊一休轉頭,詫異地挑高了眉,“哈,你的女人,你問我?”
雖然這問話不太客氣,但“你的女人”這個稱呼還是極大地取悅了飛羽,他也挑高眉,“我的女人你管我問不問。”
楊一休笑道:“說真的,這事兒容監院說不能告訴你的。怕你知道她身份後,起了趨炎附勢之心,對她不利。”
飛羽笑道:“好大的口氣。什麼人值得我趨炎附勢?皇太女嗎?”
楊一休非常爽快地道:“是啊!”
飛羽:“哈哈。”
他拍拍楊一休的肩,把他拍進了雪地裡,作為不老實的懲罰,轉身走了。
楊一休從雪地裡爬出來,看著他的背影。
聰明人啊,經常會被聰明誤。
他賊兮兮地笑了一聲。
……
鐵慈回到自己帳篷,卻發現餘遊擊等在門口。
她十分詫異。
之前兩人自鷹主帳篷出來之後,已經各自分開了,如何餘遊擊還在等著她?
“遊擊有什麼事?”
“葉辭啊。”餘遊擊站起身,看著鐵慈,欲言又止。
“遊擊不妨明說。”
“葉辭啊。”餘遊擊終於下定決心,“你和鷹主,是舊識吧?”
鐵慈不置可否。
“我瞧著,他對你,似乎有點……有點……”
“遊擊就不要賣關子了,再不說我去睡了。”
“有點心懷不軌。”餘遊擊道,“葉辭,出來之前,指揮使和我說,雖然我軍職最高,但是什麼事都必須聽你的。我也一直這麼做的。可是現在我有些擔心。”
“擔心我們幫助西戎可能會帶來麻煩嗎?”
“葉辭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西戎人要亂,就讓他們自己亂去,自相殘殺死乾淨了才對大乾有利。你幫了西戎人,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將來如果遇上有人不懷好意編排,那就是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你家世出眾,也許不懼這個,但是指揮使這麼多年步步驚心,過得十分不容易……”
他咳嗽一聲,放緩了語氣,又道:“原本我覺得你有自己的打算,但現在瞧著,彷彿你和鷹主有交情,他對你又很不一般……葉辭,家國之前,私交為輕,你切莫感情用事,耽誤了自己,也耽誤了指揮使啊……”
鐵慈聽著,知道他這是暗責自己為了私交不顧國家大義,會牽累指揮使。
這事兒其實很好解釋,說一下自己身份就行了。狄一葦不能做的事,皇太女能做,皇太女都已經是儲君了,總不能還去折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