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壑,心憂天下,氣度見識從不下於男子。
不是那些情愛上腦萬事不理的閨閣千金。
他不敢賭。
最起碼現在還不敢。
鐵慈的目光疑慮地轉過來。
總覺得他有點心思重重的樣兒。
這就很不像他,他並非沒有心事,但他的心事一般不過夜,因為他會在第一時間解決。
但是鐵慈也不會去問。每個人都有保留心事的權力。
剛才激昂的情緒散去了,眾人默默吃飯。
吃飯的時候鐵慈就很奇怪,為什麼大家今天都有意無意地避讓著飛羽?
他是幹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兒?
但是眾人態度也不像有什麼不滿,反而都微妙地帶一點畏懼和尊敬。
鐵慈目光落在飛羽小腿上。
是個瘋批。
大概嚇著人了。
她慢慢吃著烤肉,心中嘆息一聲。
她出身皇家,拜在師傅門下,自小受著當前和現代雙重精英教育。大儒和典籍以及宮規處處教她行事端嚴有法度,雍容尊貴刻在骨子裡;師父教她開拓視野長見識,明白生而為人的自由和尊嚴。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她會喜歡飛羽這樣的人。
兩個人的三觀差如南極北極。
差到她都不敢再往前探一步真實的他。
想讓自己喜歡他更多一點,再多一點,或許就能抗住可能的風雨。
一支嫩紅流油的兔腿遞了過來,飛羽在她身邊問:“在想什麼呢?”
鐵慈搖搖頭,看一眼他眼底的笑意,心中一動,又道:“如果有一日,我有什麼事,讓你為難,讓你無法抉擇,或者讓你需要放棄你最重要的一直為之努力的東西,你會怎麼辦?”
飛羽坐在她前面一點,替她擋著風,沉默一刻,才笑道:“大抵除了一件事,這全天下任何事,我都可以為你放棄。”
鐵慈想要追問是什麼事,想想還是算了。
追問這種問題,顯得怪幼稚,也沒分寸。
她只是笑笑,點頭道:“我對你亦是如此。”
抬頭看,夜幕已經如穹頂一般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