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鐵慈一笑,吩咐一句送客,便要轉身。
“殿下,您對我敵意如此,覺得我是來奪您皇位的。”身後人忽然嘎聲道,“可您想過沒有,以我在蕭家的身份地位,以太后對我的寵愛,我便是不娶您,配上哪位實權將領之女或者藩王郡主,一樣有那個機會,我為何非要求您?!”
鐵慈轉身,看他一陣,悠悠道:“那我還得謝您咯?感謝看上之恩?”
“殿下言重。”蕭常站直身體,不卑不亢一拱手,“常心知殿下憂慮,求與殿下結秦晉之好,從此之後,鞍前馬後,甘為驅策。”
“呀。原來你竟一片丹心,一身正氣,一懷赤誠啊!”鐵慈驚訝,“可你不怕辜負太后,辜負蕭家嗎?”
“蕭家一心為國,臣更是對殿下傾慕多年,怎敢肖想殿下之天下?太后夙夜匪懈,只為鐵氏皇朝勞心勠力,殿下快莫說這樣的話,傷她老人家的心了!”
鐵慈望定他,他一臉誠懇,半晌,鐵慈雙臂一抱,笑了。
不等蕭常反應過來,她下評語,“既傻,且惡,還不要臉。”
她悠悠地往回走,飄飛的長袍捲起落花,筆直的長腿行步姿態雅緻,步步生雲霓。
“孤這樣的身份人才,輪得到你這徐娘半老的鰥夫一臉施恩地來求娶?你的臉是十萬林海呢還是三千大山,怎麼就這麼大呢?”
“殿下如此辱我,想過太后和蕭家嗎?”
不知何時蕭常的聲音已經近至耳側,鐵慈一轉身,看見他近乎無禮地緊貼自己身後。
她沒退,反而笑著湊近了些。
“再送叔一句。”
“貪財而去慰,貪權而取竭。”鐵慈身量高,站在個子一般的蕭常面前還比他略高一些,所以她垂頭湊近蕭常時,蕭常腦中暈眩一片,只有那般閃光的齒,殷紅的唇,和玉峰一般的鼻樑在視野中浮沉。
那般尊貴溫醇的笑,只有靠近了才能感受其間凜冽的寒意。
“……貪色純傻叉。”鐵慈在蕭常耳邊輕聲問,“你,是個傻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