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瑆,心中湧起淡淡憂傷,她道:“我當日答應你,給星兒寫個訓練冊子,一直還沒完成給你,今夜我回去便給你趕出來。今日我瞧他又開始不理人,還是得好好琢磨才成。你且記得,回去後依舊不能停下訓練,要耐心,要等得他長大,你若繁忙,可安排可靠的人輪班訓練他,但你自己不能完全撂開手,也要細緻入微地關心他……”
她絮絮叮囑,衛瑄感激地聽著,頻頻點頭。末了道:“您的大恩,我和星兒無以為報,將來……”她頓了頓,緩緩道,“您但有驅策……”
鐵慈豎起手掌,阻了她的表忠心,淡淡道:“說回報就太重了。我只望你們永遠不要背叛我就成。”
衛瑄心頭一震,幾乎有點慌亂地抬眼看她,隨即眼神又飄開了,咬了咬唇,輕聲道:“您放心……不會的。”
鐵慈笑一聲,道:“那就好。”
忽然一顆腦袋插入兩人之間,衛瑆大聲道:“誰背叛你,我殺誰。”
衛瑄唬了一跳,一把推開他的腦袋,“去去,凶神惡煞說什麼呢。”
鐵慈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塞給他一塊糖,衛瑄瞧著她,猶豫半天,輕聲道:“十八……容蔚容先生,是真的回老家了嗎?”
鐵慈乍一聽見這名字,心中滋味莫名,忍不住轉眼看飛羽,卻見飛羽嗑瓜子的動作似乎也停了停。
鐵慈頓時心虛,勉強笑道:“他回老家是大家都知道的,應該是……回了吧?”
衛瑄觀察著她的神色,“那你……沒有派人去追嗎?”
鐵慈嘴裡泛起一陣澀意,“沒有……人家要回家,我憑什麼去追?”
“那你……對他?”衛瑄的聲音更輕了,氣音似的。
原先鐵慈沒暴露身份時,她坦然追求容蔚,結果容蔚忽然走了,然後鐵慈的身份揭開了,她反應過來,皇太女是女子啊,她和容蔚走那麼近……便開始不安了。
轉而又想,皇太女一直男裝示人,身邊結交都是男子,和容溥丹野等人關係也極好,誰又能說她一定是屬意容蔚呢?
今日偶遇皇太女,心虛之下,又忍不住探聽,畢竟敲定了皇太女這裡,她才有以後的可能啊。
雖然自己身份也不低,但是皇太女並不是傳聞中的花瓶,和這樣的皇太女搶男人,她不想死。
鐵慈沉默了一會,覺得實在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衛瑄等了一會,自認為已經明白了,再說皇太女本身是有婚約的啊。
她鬆了口氣,笑道:“那我便……”臉上慢慢泛上紅霞,垂下了頭。
鐵慈默默,這小女兒嬌羞她刺眼。
半晌她轉了話題,道:“容溥呼音丹野他們如今可好?”
“容溥留在青陽山,馬上就是監院了,他帶著沈謐處理被毒狂影響的書院和周圍山河草木,重新整修那日被破壞的書院建築,順便把書院擴建。呼音說要幫忙,留了下來,整日戴著個鐵面具,陪著容溥上山下地地跑。丹野本來也說要來歷練的,但是一批西戎人找上了他,似乎西戎境內出了什麼事,很急,丹野甚至沒來得及等呼音,就拉著海東青往回趕了。”
這和之前鐵慈的訊息呼應了,看來確實是出了大事,不然丹野不會連呼音都沒等。
丹野身份敏感,西戎事關朝政,兩人都沒就這個問題進行討論。有人來找衛瑄敘話,衛瑄臨走時,有些羞澀地道:“十八,你如果遇見容先生,還請派人通知我一聲,我家在盛都丹鳳大街上有鋪子,叫司南齋的賣香藥的便是。”
鐵慈嘴裡發苦,也只能點頭。眼看衛瑄心滿意足地走了,忽然肩後一動,一顆瓜子飄了下來,她接住,看見那瓜子已經開了口,她便取仁兒吃了。
一隻爪子輕輕擱在她肩後,飛羽在她身後悄聲道:“容蔚是誰?”
鐵慈咳嗽,“書院的騎射先生。”
“容蔚與我,孰美?”
鐵慈差點被瓜子仁嗆著,悻悻道:“他是男人,你是女人,比什麼比?”
“是人就能比。”飛羽的爪子捏緊了她的肩,“容蔚與我,你喜歡誰?”
鐵慈拉下她的魔爪,“至交好友和紅顏知己,行不行?”
“不行。”
“都喜歡,行不行?”
“不行。”
鐵慈憂愁地想,我也不行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指望左擁右抱,相容幷蓄,三宮六院,沒轍了。
飛羽卻似乎心情好了起來,魔爪一收,喝道:“說,你就喜歡我,無論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