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有人沉聲道:“船上,船下,一處都不能漏!船戶們統統下水!”
噗通水聲不斷響起,長篙子探擊船底的聲音越來越近。
先前發令的人又道:“對方狡猾,但有任何發現不要接近,先稟報老祖!”
鐵慈低著頭,鼻血還在流,碧水中絲絲縷縷逶迤開去。
她知道自己受了內傷,飛羽現在又不能動。此刻有軍隊在搜尋自己兩人,說不定那老怪也在附近。正是最危險的時刻。
她轉頭去瞧飛羽,飛羽正好也轉過頭來瞧她。
目光交匯,各自都有莫名震動。
一個想,生死都歷過好幾次,感情愈深,心意也明得不能再明,什麼擔憂顧慮說到底都是優柔寡斷患得患失的藉口,就算身份暫時還不宜表明,這性別此刻還要隱瞞自己都看不下去,如今趁著這危機時刻,彼此心疼體諒之時,誠懇做個自首,不管她接不接受,也不去想容蔚如何,好歹對那真心人,做個坦誠的人——
一個想,他今日瞧我眼神分外不同尋常,顯然是被我感動了,而如今我正受傷,危機在前,莫如此刻和他交代清楚,快刀斬亂麻把這袖斷一斷,想來此刻他正激情澎湃,一時上頭便應了也未可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各自想定,鐵慈攬著飛羽手臂的手一緊,飛羽扶著鐵慈腰的手一鬆。
再齊齊轉開目光,想著該從何處入口才不那麼突兀。
正在此時,鐵慈一垂眼,看見飛羽的裙子溼淋淋貼在身上,大腿根處一片血跡,便道:“你受傷了?”
飛羽一轉頭,也看見鐵慈左胸下一片微紅,道:“你這裡……”
兩人齊齊道:“我幫你看看傷口。”
又齊齊靜默,想起這位置的不可言說之處。
軍隊搜查的咚咚腳步聲越來越近,水面上氤氳開一片淡彩色的霧氣。
一根探查水底的長篙子收竿的時候太急,蕩了一個彎,險些隔著船戳到鐵慈。
鐵慈避過,吸一口氣,急急悄聲笑道:“好啊!不過在此之前有件事得和你說。”
飛羽也道:“……行,那我先和你說件事。”
鐵慈一邊聽著那邊動靜,一邊心思還要放在此刻的主動掉馬上,心神緊張,也沒注意她說什麼,一把抓住飛羽的手。
飛羽卻同時一掀裙子,抓住鐵慈的手,去下探她自己的大腿根處,“其實你有的玩意我也有……”
鐵慈抓著飛羽攬住自己腰的手往胸上走,“其實你有的玩意我也有……”
“……”
同時停住。
沉默。
手下其實沒有莫名觸感,一個依舊摸到平平的胸,一個及時在大腿邊緣停住。
片刻之後,兩人又同時道:“……什麼叫你有的我也有?”
飛羽的手在鐵慈胸上戳了戳,鐵慈的手在飛羽大腿上抓了抓。
再次對視。
長時間的沉默。
第n次異口同聲,“你不是個男的?”
在船下幽暗的光線下,兩人的臉色都出奇的白。
一半傷的,一半驚的。
鐵慈忽然推開飛羽的手,自己半側身,從腰下脫衣服一般一卷一撕,一塊大白皮掉了下來。
看上去真和人皮無異,於此刻情境下,十分具有驚悚效果。
飛羽也把手伸入胸部,片刻後卻抽出兩片鼓囊囊的玩意兒,像兩條游魚一般在水中蕩了蕩沉底。
“……”
這回彷彿連水流都凝固了。
兩人誰也不敢看對方的神情。
是我瞎了眼,還是這世道變化太快?
鐵慈低頭,看一眼那兩塊洶湧的玩意兒,鼻血流得更快了。
那一大片白皮鰩魚般地捲過來,險些蒙在飛羽臉上,飛羽一轉頭,吐了。
鐵慈:“……”
飛羽:“……”
------題外話------
你有的我也有。
你有的我沒有。
對的,說的是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