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慈手一撐,輕巧地翻了個身起來,另一隻手將已經快要逃開的童如石拉回,砰地一聲把他拉坐在泥水裡,笑道:“跑什麼,來談談。”
童如石無法抵抗,也就往那地上一坐,冷著一張蒼白的臉,看著她。
鐵慈卻在看那鍋盔,剛才一番折騰,落入了淤泥中,她可惜地嘖嘖一聲。
童如石轉開臉不看她,生硬地道:“要殺便殺。”
鐵慈呵呵一笑,道:“我殺了得您麼?”
童如石不做聲。
鐵慈手肘撐在膝蓋上,靠近童如石,好奇地打量他的眉眼,童如石不自在地轉過頭去。
鐵慈問:“我倒要問問你,明明想殺我,那麼糾結做什麼呢?”
童如石平板著臉沒表情。
“還是下令別人搞我沒心障,自己下手有點難?”
童如石臉上就像戴了泥漿做的面具,一片空白模糊。
皇太女的能耐,他早就看出來了,既然今日孤身落入她的手中,一切就看命吧。
遠處,在岸上休息的李植,忽然站了起來。
童如石遠遠一個眼神過去,李植便不動了。
鐵慈早將這番動作看在眼底,笑道:“果然。”
她感喟地道:“我就說你那狗脾氣,在原先戊舍那個大醬缸裡,是如何能安安穩穩獨享空間,還頗受照顧的。”
“這不是李植當了舍長,護著你嘛。李植是你的人吧?總看見他在你身邊,像個護衛似的。”
“嗯……猜猜我什麼時候懷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