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
“也只有這條路可走,我去叫亮兒走一趟。”
“亮哥受傷甚重,還是侄女走一趟好了。”
“你不能再拋頭露面了,好侄女。”
“那……三嫂勞駕走一趟府城好不好?”杜姑娘轉向僕婦問。
僕婦神情委頓、但慨然說:“好的,只要鬼見愁在家,那怕抬也要把他抬來。”
“三嫂,不是要他,而是要他找居老賊索取解藥。”
“我這就走。”
僕婦三嫂走後,杜姑娘長嘆一聲,說:“這位林大哥真是俠膽慈心、侄女幾乎錯怪他了,我們與他素昧平生,他竟不顧一切,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先示警後相助,義薄雲天;世間少見的。無論如河,我們得救他。”
“好侄女,你想咱們能辦得到麼?可惜令尊不在……”
“何不帶他南下……”
“來不及了,他只有五個時辰好活。居老賊的對時散歹毒絕倫,如沒他的獨門解藥,死定了呀,世間唯一能救林小友的人,只有毒王方能起死回生,而毒王已逝世多年了,咱們無能為力,令尊或許可以用藥迫毒,但排毒卻無此能耐。唉!真急死人,這居老賊真該死。”
“萬一林大哥有個三長兩短,即使走遍天下,侄女也要搜出老賊來碎屍萬段。”杜姑娘恨恨地說。
“萬一他有了三長兩短,要緊的是辦法通知他的親友,咱們對他一無所知,必須等他醒來問問再說。你也累了,快回房休息去吧。”
“彭叔也……”
“我不要緊,還得到後面去看那些該死的賊囚。”
“那麼,侄女在此照顧林大哥。”
“不用了,大概還得等半個時辰他方能醒來。”
林華紋絲不動,心中暗笑,他鼻中嗅到一陣陣極為清雅的幽香,感到有一雙溫柔的手,在輕輕地替他掖好蓋在身上的薄衾,他想:“這位杜姑娘,決不是窮兇極惡的人,她的手好溫柔。”
這雙手輕撫著他的創口四周,手離開許久,似乎手上所傳的溫暖仍未散去。那時一個陌生的少女,用手輕撫一個陌生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沒來由地感到心潮一陣洶湧,幾乎忍不住想睜眼看看這位不平凡的女郎。
房中寂然,人去房空。他傾聽良久,斷定附近無人,便悄然下榻,穿靴整衣掀窗向外一跳,悄然走了。
晚霞滿天,他急急向府城趕。長街在城外,城外的人不受夜禁的拘束。到達府城,天色已經盡黑,城門已閉。他繞城而過,到達長街,已是二更時分了。
長街的夜市比城內熱鬧,二更正是夜市的高潮時刻,燈光通明,在街上趕夜市的人,絕大多數是水客。他先到歡喜佛坐落南湖的宅院走了一圈,發覺那兒已被官府的人所佔據,猜想定是僕婦三嫂已找到了鬼見愁,前來擒捉居老賊,不知是否得手。
“居老賊這老狐狸,怎會在此等死?鬼見愁定然來晚了一步。”他想。
他折回長街,剛從小巷中穿入大街,便看到街西的燈影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向南步,從側面看得真切。
“是沙千里的一個走狗。”他心中喜悅地叫。
他開始跟蹤。他身後,也被兩個中年人盯上了。
沙千里的走狗不是單獨一個人,原來與前面走著的兩個穿短打扮的人是同路。
“咦!他們進了武館哩!好傢伙,丈八腿這老狐狸,果然被我料中了。”他站在街角自語、目送三個傢伙進入了武館的角門。
正想繞出小巷從武館的後門溜入,後面突然有人接近,一隻大手搭上了他的左肩,語聲傳到了:“老兄,借一步說話。”
他的左手剛向上提,右後方另一隻手已扣住他的右手脈門;有人笑道:“老兄,咱們毫無惡意。”
他已看出是兩名中年大漢,淡淡一笑問:“有何指教?在下是……”
“剛才你從南湖居家來。”
“不錯”
“借一步說話。”
“你們是……”
“少時自知。”
“要到何處去?”
“就在前面。”
前面是排幫人開設的木材行,是負責與木商接洽的店面,不做零售生意,店中沒有半根木料卻有不少排幫的有頭面人物進出,他以為大漢是排幫找他的人,怎肯受制?雙手一分,不但掙脫了一左一右兩條鐵臂膀,而且將兩大漢摔出丈外往小巷中一鑽,溜之大吉。
“攔住他。”大漢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