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頭是你們的人麼?”
“排頭不敢過問沙爺的事,不幫助任何人。”
“但你們卻誘使漢川八義夜襲排幫。”
“總該有些人倒黴的,不如此便無法引來江湖浪子了。”
“南乞是你們的人麼?”
“南乞?在下沒聽過他是咱們的人。”
“他目下在何處?”
“聽說在南京一帶。”
“沙千里帶來些什麼人?”
“太湖一君師徒,還有九個指老道……”沖天鵬說出了一大堆人名。
林華暗暗心驚,但依然沉著地問:“沙千里不是在樊口訪友麼?他怎麼會把江湖一君請來了?”
“沙爺根本不在樊口,他到嶽洲去接前來武昌訪友的太湖一君,其實太湖一君也並非到武昌訪友,而是在此等候從山東回來的一批手下,從樊口來的是分水夜叉史天佑,武昌的訊息完全由史爺控制,他帶來了四艘大船,午間方到達武昌,恰好接到趕來的太湖一君與沙爺一群水陸群豪了。”
“哦!原來如此,你把沙千里的絕妙神策說來聽聽,看他佈置如何佈下天羅網捕江湖浪子,好不好?”
“那麼,說說你們一批人的事好了。”
“我們這一批共有廿四名。負責把守這一帶河岸,不許任何人往來,隨時以訊號告知河湖浪子的行蹤。”
“但你們並不認識河湖浪子。”
“動手時便知道了。發現外人便一律下手擒捕,豈能不知道?”
“你知道在下是誰?”
“你是排幫的人麼?閣下最好置身於事外,放了我.咱們凡事好商量。”
“在下江湖浪子。”
沖天鶴大吃一驚,但“噗”的一聲響,腦門便換了一記重擊,人事不省。
附近全是沙土,林華迅速的挖了一個坑,把人埋上,只露出臉部,身上蓋一層薄上壓不死人,上面栽了小草,連臉部也蓋上了。點上兩位仁兄的穴道,六個時辰內他們休想醒來。他遠遠走出裡外,在河濱的沙土埋了皮護膝和兵刃衣物,脫得赤條條的轉入蘆草中,在水深五六尺處一伏折蘆管通呼吸,有人搜近則沒入水中,沒有人則露出腦袋察看動靜。
附近未留下任何痕跡,他已有了萬全的打算,先後有三批人經過附近搜尋,一無所獲。
全洲如臨大敵,排幫的人全部被集中在村內,洲上禁止集體外人走動,洲中心蕩起了一座四丈高的望臺,監視全洲的動靜。
初秋時分,洲地上野草叢豐茂,蘆葦尚未發芽,不時有雷雨,因此草叢間潤溼溼的,有人從東南角放火無法燃燒。同時,排幫的人也堅決反對放火將人驅出,不僅安全堪虞,也怕引起官府的注意。因此放火之事中途而止。
搜尋組隊分八組,每組十人。在望臺的旗鼓下,開始梨田式的搜察,一切勞而無功。夜幕光臨,洲上需要大量的人手,江外系木拓是的四艘船,只派了三人把守,一個眺望,兩個在艙面上睡覺。
三更天,四艘船燈火全無,把守的人坐在船頭,監視著在星光下白濛濛的無數木排,任何人在排上走動,也難逃眼下,誰也休想接近船隻。
一個赤條條的身影,從舵後爬起來,幽靈似的沿船頂爬下了前艙面,首先便在睡死了的兩個大漢頭上,替他們開了個小天窗,然後便不知不覺的接近了守望臺的身後,無聲無息的,像是無形質的鬼魂,他就是林華。
守望臺做夢也沒想到身後有人,咽喉突然被一條鐵臂鎖住了。
他不慌不忙,先將三具屍體擺好,然後逐船的弄手腳。船上不用燈盞,用燭。他點起一根燭,找來一些衣服和易燃物品,堆在燭下五分。燭燃下五分,必可將衣物引燃。
逐船準備停當,他將纜繩砍斷,只留前後兩根;每根弄斷四分之三,江上風浪不小,船不佳搖晃碰撞,不片刻,斷纜便會自行拉斷了。
他放掉排幫的小艇,方鑽入水中走了。第一艘大船離開了,向下遊漂流。
當第三艘船掙斷了纜,船上突然起火。四艘火船向下漂,夜黑,風高,浪險,火烈,大火照得滿江紅,驚動了江左右兩府的居民。鸚鵡洲上更是亂糟糟,有不少人在排上奔跑,跟著船叫喊,還想登火船呢,可是誰也不敢上船,也上不了船,船已向江心漂走了。
大亂中林華穿上下衣褲,小心翼翼向村中,而是在瞭望臺下露宿,江中出事,他們並未離開,僅在原地等候訊息。
臺架以木排搭造,全是最佳的五丈長巨杉,基寬三丈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