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水摸魚,趁著你們交戰撈好處……到了最後,覺得你們沒有利用價值了,便出賣了你們……可笑,趙四先生一世聰明,竟然為一個小人所矇蔽,怕也就是利慾薰心罷?”
趙嫣低下頭,再度陷入沉默。
半晌。
她忽然抬頭:“寧公子!四哥恐怕這次是難逃劫數,我一定要為他報仇!我要找到那人,向他討還公道!”
寧墨懶懶的坐下:“找?我也想找到他!可是你連他的臉都沒有見過!”
趙嫣沉思一下道:“我認得他的聲音!另外,我記得最後那次他來的格外匆忙,雖然蒙了面,可腰上佩戴了一個瑪瑙螭龍!”
瑪瑙螭龍?
那麼是個分部首領?
步步驚心
趙嫣的傷勢漸漸好轉,寧墨也終於從極樂宮打聽到趙存亮的訊息。
果然如寧墨所料,雖然水陽竭力請了好些郎中,他終因傷勢過重離開人世。
得到了訊息寧墨躊躇再三還是告訴了趙嫣。
畢竟是同胞骨肉,她有權知道,在無知和猜測中煎熬或許更加痛苦。
趙嫣哭得死去活來,我們都非常難過。
趙四先生原先在江湖上的名聲也是光風霽月,豪俠仗義,至於利益鬥爭中所使的各種手段,孰是孰非,像我這樣一個局內人,很難從一個公正的角度評判。
寧墨急著帶我去大理,將趙嫣放在射日莊開在潯陽的一處茶莊。
趙嫣想跟我們一起去,苦苦哀求,寧墨不為所動,她也只好作罷。
到大理的時候已經是初冬。
以前我跟著寧墨來過這裡,所以熟門熟路,找好客棧,在城外,正處在洱海邊上,看得見青翠的點蒼山十九峰,偏僻是偏僻了些,但是景緻不錯。
蒼山十八溪就從山谷間蜿蜒而下,流入碧玉一樣清澈的洱海,上次這些地方我都跟著寧墨一一瀏覽過。
稍微清洗了一下風塵便打聽著去了絲竹巷。
絲竹巷以製造買賣樂器聞名,一條街上好幾家樂器鋪子。
寧墨在一家樂器鋪買了一支竹笛,向店主打聽約莫二十年前這裡是否住過一個絕色美女。
那個中年店主搖頭:“我是今年剛剛搬過來,以前的事情不大清楚……對了,公子你看街口那個小吃店,那裡的餌塊乳扇極有名的,店主田媽,為人最是熱心,是絲竹巷的老住戶……也許她知道些以前的事情。”
寧墨謝過店主,帶著我去田記小吃店。
走了兩步他忽然往一條深巷疾飛幾步,停在那裡發了會呆。
“怎麼了?”我問。
寧墨淺淺一笑:“眼花了。以為瞧見了個熟人。”
小吃店門面不大,裡面擺放著幾張桌子,不是吃飯吃分,還是有幾個客人。
找了個地方坐下,寧墨叫了一碗燒餌塊,替我要了幾碟子乳扇。
田媽果然是個麻利熱情的女人,約莫五十來歲,模樣還算周正,很快將我們要的東西送了上來。
寧墨對她笑了一下:“田媽是這兒的老住戶?大約二十年前這裡是不是住過一個絕色美女?”
田媽仔細打量了寧墨一會,才道:“這裡好幾家樂器鋪,來來往往換過好些人,美人挺多,不知公子打聽的是哪一家?”
寧墨道:“姓水,絕色,是我的長輩,失去音訊好些年了……”
田媽再次打量寧墨,終於道:“倒是真像一家人,都長的這麼漂亮!水妹子當年住過來時大家真是驚為天人啊!好些年沒見著這樣的美人了!今天一見就是兩個!我剛剛還奇怪,原來是一家的!”
“她住在哪兒?”對田媽的恭維寧墨淡淡一笑,摸出一錠銀子。
田媽立刻坐到我們身邊,擺出一副長談架勢,嘆氣:“說來話長,紅顏薄命啊!聽說她的男人死於非命,她一時想不開,竟然懸樑了!可憐她這樣美貌年輕,還留下個兒子,也就是五六歲……”
“兒子!你說她生的是個男孩?”寧墨訝異的站起身,隨即坐下,做出哀痛的神色,驚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田媽微微沉吟:“大概是十八年前……水妹子不僅人美,人也善良,經常光顧我的生意……”
“那個孩子後來怎樣了?說起來,要算是我的表兄……“寧墨趕緊打斷田媽的回憶。
“那個孩子……不清楚,一下子父母俱亡,可憐的很,我還記得他在水妹子靈前痛哭的樣子……後來就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