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告訴起來:“據我所知的人家中,也只有我家姑母夫家才有這般不同尋常的家規。男子娶妻不納妾。若直到四十仍然無出,方可為子嗣再添人口的;另還有一家便是如今的燁州知府,我家七堂叔莫提姨娘一事,就連屋裡的都不曾有過。”
見這旁的好友也是滿臉的贊同之色,忙不迭又補了一句道:“而且我早已同玥娘說妥了,只娶妻不納妾。想自己那時還小。每每瞧見母親獨坐低嘆,尚不明是何道理,如今瞧著家裡老頭子一大院子的小老婆們。整日裡無事可忙,全都用在活動心思相互揭短上了。”
“攪得好好一個府裡是整天烏煙瘴氣,不得安生。”諸葛皓也不由。已是介面添了一句來:“莫說是我們家二房的姨老太太,早在我家祖父過世那會兒,就自請常住家廟中吃齋唸佛了,可到頭來還不都是為保兒子不遭分家出府的命運。”
“倒是讓她如願了。庶出的兒子不但躲過了必然,竟然還撿到了承襲爵位這等不可能發生……!”說到此處。皇甫靖不禁愕然的回望了一眼,對面的諸葛皓來。
卻見他如同往日般的從容點頭,應聲接著直言下去:“確實夠幸運的,但如此巧合之事又怎麼能叫人不起疑?原本沒出三長老那檔子事,老太太還不曾將前後諸多往昔聯絡到一處,可自打看明瞭二房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哪裡還有不多留心探究的。”
停下片刻後,忙一臉正色的叮囑起來:“這些事你知道便好,不到萬不得已且莫要告訴我家玥娘知曉,也省得她跟著又添一分煩心之事。我家祖母已讓我三緘其口,再則那姨老太太也早不能回府了,就算他兒子襲了爵位也是一樣,還是由老太太自己主理此事為好。”
皇甫靖也符合著點了點頭,兩人才轉了話題議起旁的事情來,而對此一無所知的玥娘正換了男裝,隨著小管事的引領,察看著各處的進展來。
此刻正是春耕時節,看這邊田間地頭上是一片火熱的忙碌之景;再抬眼那旁已稱得上成群一說的數十頭牛羊們,頗為熱鬧;跟著小管事最後往通院後面的作坊內一仔細打量,更是不由的駐足片刻。
因為此刻李老爹家的熟手們,正編制的草蓆卻與以往的大有不同。原來那日聽得玥娘提過一回精編草蓆後,這小管事就上了心,轉回作坊就與李老爹商議起這事來。
一聽小管事說道起想要做更精緻的來,那李老爹便笑著點頭便直言,可是要他編制有圖案的草蓆?就這一句,便把那頭才剛坐定的小管事給說愣了,因為他在二東家那裡聽說意思,大致就是這般的。
接下來的事情卻是異常的簡單,原本李老爹家就是祖傳的,不說是否曾有尚好的精品往京城販賣過,可就是在盛產之地也數得上一等一的好手藝。
而小管事口中的那等將草料染了色後,再比照預定的圖案編制的草蓆,論不上只有他們一家獨有,但也稱得起他們家絕活一說。所以,方才聽得小管事一提,便已笑著將話頭接著應了下去。
有了好手藝的工匠,更是稱得上舀手一說的李老爹家支撐著,這草蓆作坊的彩編精品草蓆自然是應運而生。而此刻玥娘一行數人中本就都是女兒家,對於此等賞心悅目的草蓆更是愛不釋手。要不是被最前頭喬裝的小姐,忙不迭的連聲咳嗽生生攔下,定是會將小女兒的歡喜之色暴露在人前。
收拾妥了行李便與兄長返程往山莊迴轉,說起來也是自年前常住在自家這山莊後,玥娘也是頭一回出門的。而諸葛皓也在年初就離了京城,來山莊靜心養病。
不單是為了也能如好友皇甫靖般,安心看書溫課準備秋試。諸葛皓雖也有秀才功名,卻礙於七年前遭人陷害得了那怪病後,便再無緣求取功名一事。
二來,更是為了能多看顧著些胞妹,才說服了祖母讓自己佯裝靜養,留在山莊上一段時日。聽得孫兒要暗中溫課赴試,老太太哪有不歡喜的,百感交集的叮囑了數句後,便立馬命人備了車馬送其前往。
而且自開啟春開始,山莊周圍的田地也早在玥孃的授意下,同樣改作了能放養鴨苗的稻田。看得原來對此事一無所知的諸葛皓,也不免嘖嘖稱奇,再由玥孃親自領了他去瞧了新改建好,專用來沐浴的隔間後更是不禁讚了一聲。
山莊裡的隔間雖不能像新建的屋舍那般,以火牆砌與內室一側,可畢竟能將如廁和沐浴最是怕凍之事,都搬入較為溫暖的內間去,確實讓使用者倍感舒適。
“難怪皇甫靖要將那別居建的如此寬敞,原來是你想到隔出個小單間來沐浴、如廁用。沒真切試用過,確實無法想象是怎樣的情形。不過試過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