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知道,這邊還未待他們幾個先開口,那頭丁家的來人已是率先壓不住陣腳,三人齊齊上前對著知府老爺便已跪下。就聽得為首的那個已是朗聲告訴起來:“大人,小的們也是被我們家小五給逼的沒法,才不敢說出實話。其實不是七日前出們遠行的,而是五日前才出的家門,至於後來往哪兒了,咱們幾個真是全不知情喲!”
另一旁的更是忙不迭補上了一句道:“我們也知曉的,七日前他回家時確實被人收拾了一頓。雖說傷的不重可也的確掛了彩,不過卻看見他偷偷往柴房裡藏了好大一包……。”
這人才剛吐露,就已被為首那個惡狠狠的瞪了兩眼。不過就此一突然變化,落入堂上知府大人的眼中卻是截然不同,無疑那個因害怕而接連供出丁五曾私藏物件與柴房的,才是這丁家三人中最易攻破的關鍵點。
順勢轉回身來,抬手指向那說漏嘴的問道:“你且與本官細述一遍,那包被丁五藏入柴房的究竟是何物?”
“回老爺的話,是整整一大包銀子。足有小二百兩的樣子,而且齊刷刷的都是十兩的大銀錠。”不敢抬頭,卻從另一旁師爺無意間的輕‘嗯’一聲中聽出端倪,原來自己這般詳盡的講述,大人定是也會很滿意吧。
卻不想他太過得意,竟然忘了臨來時大哥曾告誡的,萬不能說出當日丁五出門時的衣著。只聽得堂上的老爺再追問了一句道:“那日丁五可是身穿青色外衫,並一雙半新的草鞋嗎?”
已然磕頭便答:“可不就是這身打扮,腰間還掛著個小酒壺就出……。”直到這時,才驚覺自己犯了何等大錯,可卻已是覆水難收了。猛然抬頭,就見那旁的兩個自家堂兄們,已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甚是嚇人。
“沒錯,那具無頭男屍所穿的就是這般。”繼而堂上的知府大人也不由,接上了一句道。
此言一出,卻當場把堂內外眾人都給說糊塗了。因為由事發開始人們心中所想,便是前後兩具男屍都系一人所殺,而那兇手極有可能就是那潑皮破落戶的丁五。可怎麼會無頭男屍身上穿著那丁五出門時的衣衫,還全都能對應上。難不成這連害兩命的兇手,還是那個出手相助趙家大兒的遊方道人嘛?
沒等大家繼續細想下去,就聽得知府大人已是朗聲言道:“那丁五確實在四日前經縣城,直接取道往北方向而去了。曾在官道旁僱了一輛馬車趕路,想來早在兩日前便已出了咱們燁州地界了。”
“就知道,能抱回家來那二百兩,這小子定是給自己留了更多的銀子才對。”那堂下仍是跪著的丁家一人,已是不禁低聲喃喃一句道。
震驚無比的聽得堂上老爺所言,又聞自己身邊的兄弟喃喃,丁家那為首的男子,也不由的相信確實一家子都叫老五給騙了。難怪那小子,臨行的時候換洗的衣裳沒多帶兩身,就連乾糧吃食也只勉強裝了小半袋,但愣是一氣把家裡的空麻袋背了兩個走。
☆、第一百十二章查無蹤
那時也只聽他小子說,要在那趙家兒子去打獵的山道上布個陷阱報復回來。此刻一思量,確實是自己錯的太離譜,按老五當時說道的,那趙家兒子被他揍得可是不輕,哪裡能即刻就往山上去打獵的!
一想到,大家被騙的好慘,這口惡氣又怎麼能這般嚥下的。來時就聽聞土地廟裡的無頭男屍,還有那後山趙家兒子的屍首,更何況廟裡的那具還穿著老五出門時的衣衫,可想而知就是他小子想要就此脫身,才在殺人後給換上的。
平日裡,這小子就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再加上那道人又硬生生從他手裡救下了人,臨了還挨一頓好揍。只其中的一樁,以這小子的性子就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許多相加又怎麼能讓他就此撩開手去的,只帶著銀子遠走高飛。
雖有些不敢相信老五能連殺兩人,不過再一聯想到那兩個被他帶走空麻袋,便更是堅信那兩人定是也瞧見了銀子。猛然頓悟,原來這小子是想獨吞那筆銀子,才‘好心’的給家裡送回那小二百兩來,敢情一切都是這小子的事前安排好的。
是想要用這麼點銀子,就把咱們一家都給打發了。好讓家裡幫著他拖上一拖,自己則早逃出燁州去了。竟然還將自己的衣裳全都套在那道人的屍身上……對了,那屍身不全啊!
這就是為什麼殺了那人後,還要砍下人家的頭顱,原本就是為了自己好趁機脫身,從此便好與家中斷了聯絡。這小子啥時候,起變得這般聰明的,居然還知道隱藏身份的。想來也定是常跟著兩個做捕快的姐夫們,時不時也能聽說一些這般的案件來,看來這回算是全都用在實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