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利,使得這兩縣內才新栽活的樹種,愈發顯得長勢喜人了。
看得此刻正立在那旁半山腰上,舉目遠眺的楊知縣很是欣慰非常,不住頷首微笑。時而與一旁的邵主簿感嘆上兩句,引得那位也是不時的含笑點頭,滿面的欣喜更甚。
“別看昔日我邵楊境內,原就可謂是水澤密佈之地,但多為不便加以利用的所在。而今是託了這胡家之福,將這錯亂排布其間,足有七成之數的無用之地,改作了深塘養魚,卻是再合宜不過之事。”
揹負雙手,很是信心滿滿朗聲道來。不免讓一旁相陪左右的邵主簿,忙不迭連聲附和起來:“自從三分合建那碼頭起,邵楊境內也因多方往來不便,陸續將那數條早已棄用的河道,重又整頓一新。”
轉而指向遠處,感嘆道:“倒是將原本在那條河道中,以捕魚為生的漁戶們,不得不遷移別地。哪裡想到,不待數月後這桑基魚塘之事。便已是定下章程。”
頓首,更是微微躬身正色道:“大人此舉不但是將本縣中那等無用之地,變作眼下人人豔羨,更勝於良田的所在。已是大功一件。因此又得了謀生之道的漁戶們。更是無不對大人的此番大舉行事,而交口稱讚的。”
原本已是對自己眼前的一片好風光,頗為得意,耳邊又聽得如此奉承更是洋洋得意起來。不免捻鬚朗聲笑道:“相比那酈縣的荒山改善之舉而言,我邵楊如今的變化。才可稱得是造福百年之大舉。”
“大人所言在理。”
“雖說年前也是得了。那酈縣的皇甫知縣善意提示一二,但能如此之快將我邵楊改觀之人,卻也是你我二人勤於政務所獲。”
“哎,下官豈敢與大人的英明之舉相提並論的。如今邵楊的盛況卻是全都仰賴大人的勤政,方得如此佳績。”撇了一眼,更是笑得眯起了眼的主官,忙又添補了一句道:“下官得輔佐大人左右。已是沾光不少,哪裡敢與大人並肩的。”
這兩句聽得楊知縣越發覺得通體舒坦,要說其不知是主簿奉承卻是不實,畢竟主輔兩位官員,連上此任已有三任在一處為官了。哪能不明白,剛才這位是有意溜鬚拍馬幾句。但比起整日的忠言逆耳,誰人又不喜此等好聽之言,對於本就奢望再進一步的楊知縣更是如此。
滿意今日親眼所見,心中對於當日那胡家的出手相助,也不覺更喜三分。轉念再一想到,這酈縣一方也是早早,便再未曾提過半句有關當初提議之事,更是令他寬心不少。
但與原薊陽的知府不同,畢竟那位不但是前任知府,如今更是身居北地要職,自然有那等扣下下屬功勞之能。而自己不過與那酈縣主官一般而論,皆是七品之職,卻是不敢妄動半分。但若是我主動將部分利益出讓與他管轄之下的酈縣,又當如何?
答案自當是不言而喻的,正所謂吃人最軟,舀人手短。反覆思量,更是暗下決心,不免喃喃自語起來:“也惟有此法,方能將這等大功績,安然歸於我邵楊知縣名下。”
心中決斷,也不再猶豫半分。倒是將先前數月間,緊鑼密鼓之勢延續了下來,辦事的效率也是隨之顯著提升。隔天才與邵主簿兩人在內衙書房中,詳談多時。
次日一早不及辰時,就見邵主簿親自坐上了衙門的車馬,趕往酈縣方向而去。聽聞是那邵楊的主簿到來,這旁三位官員皆是一愣,該不會是他縣的桑田之策有變?
待等四人坐定下來,再瞧那來人的面色,異常的平靜之中,隱隱還能尋到一絲若有似無的喜氣,卻是更為不解起來。見為首的知縣大人客套幾句,那旁的牛、張兩位,也只得四目悄悄對視兩眼,便作聆聽之狀,並無介面多言半句。
再見那急匆匆趕來的邵主簿,反倒不存旁日裡的說話繞彎的架勢,很是直截了當的闡明來意。一番簡短異常,直奔主題而來的言語很是異乎尋常。
不外乎兩層意思,一則是,想用邵楊多出的桑葉,換取魚貨的減半徵稅進酈縣之法;二則是,既然這酈縣已有新修集市一座,那邵楊便不會再另一同樣的所在,擺明凡貨賣一項上,更是以酈縣為先。
然而隱約中,卻已是透露了一項最為要緊之事。那便是酈縣從此後,便與年前所提議桑基魚塘之法,就成了邵楊知縣最先所提,用以改善民生之法,而並非聽旁人提點而得之物。
等送走了那位在酈縣主官口中,得了肯定的應答,才滿是欣然而歸的邵主簿後,那旁兩位不免納悶起來。“大人為何,要將此等大好的考績拱手與人?”
被對面的最是老於世故的牛縣丞一句追問,這旁的知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