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斷臼接好,一躍而起,氣沖沖地叫道:“我不把你這丫頭抓到我的手中,
難解我心頭之恨!”那矮子知道小主人的武功遠在那少女之上,而何老大又已經給他的同伴
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決不能騰出手來助他女兒,是以放心讓那“公子爺”與她相鬥。
要知他和那個禿頭漢子都是江湖上大有來頭的人物,雖然他們現在是做了豪門的保縹,
身份還是要維持的,非到萬不得已之時,決不願意恃強欺弱,以眾凌寡。
那少女正在為她父親著急,只恨自己插不進手去,那公子爺已朝她撲到。少女大怒,
“嗖”的拔出一口柳葉刀,喝道:“好呀,你們擅會倚勢凌人,我斬你的狗爪子!”
“公子爺”手腕一翻,根本就不把她這口柳葉刀放在眼內,一翻一拿,便是欺身直進,
抓那少女的虎口,少女一刀劈空,皓腕險些給他抓著。
“公子爺”出手便勝一招,心頭之氣消了幾分,哈哈笑道:“小娘子,你這話可是說得
不對了。我們一個打你們一個,怎能說是倚勢凌人?哈哈,我還是空手鬥你的刀呢!”
少女氣得七竅生煙、卻是做聲不得,只好咬緊銀牙,與他苦鬥。可惜她的武功畢竟是相
差還遠,一路潑風刀法展開,雖是招招狠辣,卻竟然奈何不了對方。不過十數招,業已是險
象環生。還幸虧那“公子爺”剛剛接好斷臼,只有一條手臂方便使用,否則她更難招架。何
老大見女兒遇險,心急如焚,可是在對方的掌力籠罩之下,他想要脫身都難,怎麼可以救得
女兒?他心裡越著急,手上的招數就越發亂了。
金逐流心裡想道:“是時候了!”正要上去,忽見有個相識的人飛步上前,打了個哈哈
說道:“彭寨主,今日怎麼有這樣好的興致和人打架?為的是什麼事情,可以說給兄弟聽聽
麼?”這個人正是金逐流在湖中相遇的那個宮秉藩。金逐流心想:“且看這姓宮的是幫哪一
邊。”
何老大一聽宮秉藩的說話,聲音震耳,顯然是個內家高手,吃了一驚,暗自想道:“這
個人是和他們相識的,他這一來,不用說是幫他們的了。罷了,罷了!今日我父女只怕是插
翼難逃了。”
殊不知和他交手的那個禿頭漢子吃驚更甚,臉上露出個尷尬的笑容,說道:“宮香主,
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你歇一會兒,兄弟就來陪你說話。”
宮秉藩笑道:“你知道我的性子急?這個悶葫蘆沒開啟,我可是歇不下來的呵!”口裡
說著話,眼睛又已朝著那矮子看去。
那矮子淡淡說道:“宮香主,我勸你莫管鬧事。”宮秉藩笑道:“原來連寨主也在這
兒,真是幸會了。怎麼,這個事是管不得的嗎?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你也該讓我知道
啊!”那矮子道:“我說管不得就管不得!你想要知道,這個架打完了,我陪你喝酒去。”
宮秉藩道:“喝酒不急,眼前的事可是等不得的,等你們這一架打完,人家的小姑娘可
就要吃了大虧啦!”
金逐流聽出了宮秉藩的口氣,心中一喜,想道:“有這姓宮的出手,大約可以用不著我
了。但聽他的說話,這兩個人竟是什麼寨主身份,這可就有點奇怪了。綠林中站得起來的腳
色,怎的競會甘心去做豪門的鷹犬?”
那矮子聽了宮秉藩這幾旬話,霍地站了起來,濃眉一揚,眼睛一蹬,說道:“宮香主,
你究竟是想要怎樣?”
宮秉藩道:“哼,你們不說,我就不知道嗎?不過,我要你們自己說。你說,這兩位說
書的父女究竟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說出來讓我評評理,否則……”
那矮子喝道:“否則怎樣?”
宮秉藩立即應聲說道:“否則這個閒事我宮某是管定的了。”
由於宮秉藩這麼一來,這個姓彭的禿子心神大亂,給何老大打成了平手。那個“公子
爺”也分了心,本來也是可以早就抓得看這個少女的,略一分神,好幾次應該得手的都給這
少女躲過了。
連、彭二人知道宮秉藩的來頭,對他不能不有幾分顧忌,即使是那姓連的矮子比較強
橫,也還不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