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部分(2 / 4)

小說:張居正 作者:緣圓

“還有,”李太后接著說,“司禮監秉筆太監張鯨,咱看這個人心術不正,比當年引誘你的孫海、客用還要壞,你馬上把這個人逐出大內。”

“這是為何?”朱翊鈞大驚。

李太后礙於做母親的身份,不好揭露張鯨為兒子買緬鈴的事、只氣咻咻地說:“你自己差張鯨做了什麼事,還用得著問別人?”

正在朱翊鈞懵懂不知所措時,馮保接李太后的話又道:“太后說張鯨比當年的孫海、客用更壞,是有確鑿證據。放下這個不講,單論張鯨的品性,他也不適宜再呆在皇上身邊。皇上,老奴觀察張鯨好幾年了,此人聰明伶俐,但心術不正,最近與張四維勾勾搭搭,最為可恨。內廷太監不得與外廷官員交結,這也是洪武皇帝爺的祖訓!”

李太后接著說:“鈞兒,馮公公的話說的是。這個張鯨,咱從今以後,再不想見到他。”

“老奴已經想好,比照當年處理孫海、客用的舊例,將張鯨發往南京孝陵種菜。皇上,你意如何?”

馮保挾太后之威,已是明顯地逼宮了。朱翊鈞心有不甘,卻又不敢抗拒,只得支吾道:

“好吧,這事兒,明天辦理!”

第三十六回 劍影刀光仇生肘腋 風聲鶴唳禍起蕭牆

張鯨一出乾清門,吸溜著嘴兒,倒像是犯了牙痛病似的——只要一著急,他就這副模樣。他不知道馮保將李太后慫恿到乾清宮來,究竟要和皇上說些什麼,憑直覺,他知道沒有好事。一路走一路尋思,不覺穿過了黃瓦東門。這道門在紫禁城北邊的玄武門與東華門之間,過了這道門是一條橫街,街南是尚衣監值房,街北是司役監,再往東頭走,依次是酒醋面局、內織染局、內府供用庫、番經廠、漢經廠、司苑局、鐘鼓司等等。依次走過這些內府衙門,再往南,迎面聳著一座朱漆大門,便是大內司禮監的入口。從乾清門到黃瓦東門,要穿過南北向的東長街,因那裡是皇上及眾位皇后嬪妃的居住地,所以一向肅穆安謐。一人黃瓦東門,情形便不同了,不足一里地的街面上,擠了二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內府衙門,各處供職的牌子火者監工雜役攏共上千人。這麼多人夾雜一起迎來送往搬東搬西,再加上間或的扯皮拉筋爭吵打架,所以一天到晚嘈嘈雜雜總沒個安寧的時候。張鯨在橫街上急匆匆走了一小半路程,經過內府供用庫門口時,忽然門裡奔出一個人來,只見他穿著一件圓領紅貼裡的雙袖遙��攏�飛洗髯乓歡ヂ砦菜恐�傻淖鶴怕癱κ�難潭彰倍��さ妹記迥啃悖�飭鍃鐧南擄蛻仙磷糯曬猓�豢淳褪歉觥罷蟹淙塹�鋇睦酥鞫�K�苯擲棺≌啪ǖ娜ヂ罰�蛄爍齬昂暗潰�

“張爺!”

張鯨抬頭一看,認出是內廷供用庫的總理太監柳如春。這總理太監是內廷供用庫的二把手,他上頭還有一個掌印太監。宮裡有個規矩,小太監們為了尋求靠山,往往會拜在一個大太監門下。若大太監接受了拜禮,小太監便可自稱是某某門下,並尊其為爺。七年前,柳如春還是一個酒醋面局的僉書,拜在張鯨門下後,正是張鯨的提攜,他才混到現在這個六品內侍的位置。眼下張鯨心裡有事,見柳如春攔他,便不耐煩地問:

“你有何事?”

柳如春左右瞧瞧,見沒有人,壓低聲音笑道:“張爺,小的答應您的事兒,今兒個辦妥了。”

“什麼事兒?”張鯨不解地問。

“夫妻宴呀!”柳如春擠了擠眼,“小的託付人,把挽口、挽手、龍卵三樣兒弄齊了。”

如果不是大內的閹人,叫外頭人聽了,還真不知曉柳如春說的話是個啥意思。他說的挽口,便是牲畜的牝物;挽手,即牲畜的陽具;龍卵,則特指白牡馬的腎囊,都是閹人的隱語。卻說太監們被閹之後,雖然失了性事的能力,但男人的心態並沒有改變.身份兒一高,也想在那“淫”字上下功夫。雖不能在床上顛鸞倒鳳耕雲播雨,但玩玩“對食兒”過過乾癮也是好的。更有那一般不可思議處,他們將牛驢等牲畜的牝戶陽具——也就是他們說的挽口挽手等不典之物,配之“龍卵”,合起來製成菜餚待客,稱之為夫妻宴。若門下人用此宴招待主子,才稱得上是大孝敬。夫妻宴吃得多了,方有比較,牛挽口的味道較之它種牲畜為勝,小叫驢的挽手,在四條腿的畜類中,亦高居上游。即便牛驢,也有講究。牛須得是淮河邊上兩歲口的黃牛,驢則以山西汾洲的草

驢為勝,龍卵最佳者,卻是取自山海關外的嘶風胡馬。這三樣湊起來的夫妻宴,才稱得上極品。大內的貂趟,雖然常常都能吃到夫妻宴,但能吃到上述那種極品的,卻又少之又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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