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何?”
“唉,下官真是有難言之隱啊!”
楊本庵表現出一臉的無奈,兩人一開始談話就弄得氣氛很緊張。王國光擔心老朋友會錯過這次替自己辯解的好機會,便一旁攛掇道:
“中明兄,你有何難處,正可對首輔當面講清楚,省得讓人過話,說走了樣兒。”
楊本庵明白王國光的用意,他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言道:“下官出撫山東三年,何不想擴大賦稅做出政績來,該增的稅都增了,普通納稅農戶十之八九都照額繳付稅銀,基本上沒有拖欠現象發生,在老百姓身上再挖潛力,那就不是擴大稅源,而是搜刮民脂民膏了。”
“誰讓你楊本庵搜刮民脂民膏了,嗯?”張居正一拍茶几,怒氣衝衝斥道,“山西湖廣等省賦稅大幅增加,難道都是搜刮民脂民膏?這些省的撫臺,未必都是酷吏?”
“中明兄,你對首輔,怎好如此說話?”王國光也急了,趕緊打圓場。
楊本庵躲過張居正咄咄逼人的目光,也不為方才的話辯解,繼續言道:
“下官實不想在安分守己的老百姓身上再打主意,只要首輔大人能幫下官搬開壓在頭上的兩座大山,則山東賦稅,還可增加一半。”
“哦?”張居正陡然挺起身子,斂了怒容,急切地問,“請問哪兩座大山?”
“一是孔子的六十四代孫衍聖公孔尚賢,另一個是第七代陽武侯薛汴。”
一聽這兩個名字,張居正心裡格登了一下。作為當朝首輔,他不一定對全國各地的勢豪大戶都瞭如指掌,但是,對孔尚賢與薛汴兩人,他卻並不陌生。卻說孔子被列為“大成至聖先師”人文廟祭祠以來,這位聖人的直接後裔,便被洪武皇帝冊封為“衍聖公”,這一名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