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好,女子就是好。什麼是妙,少女就是妙。如今,這屋裡三妙俱全,豈不是妙不可言。”
“唔,老遊肚子裡的墨水兒派上用場了,好!妙!”徐爵朝遊七豎起大拇指。
郝一標也很興奮,一揚脖子又幹了一杯,說道:“酒吃到這份上,才算有點滋味。”
“早著呢!”徐爵伸著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朝三位姑子嚷道,“你們三個,都把腳伸過來,讓本老爺看看。”
三位姑子不敢違抗,都乖乖地把腳伸到徐爵面前。徐爵勾頭審視一番,忽然伸手從妙蕙腳上脫下一隻鞋來,嘖嘖稱讚道:
“還是老遊的這個妙蕙,好一雙小腳。”
他這個舉動又讓遊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中咕噥道:“徐爵怎麼這麼齷齪呢。”傻著眼問:“徐兄,你脫人家的鞋幹嗎?”
徐爵起身走到窗前,撩起上等的絲絨窗帷把那隻鞋的鞋底鞋面仔仔細細擦了個遍,然後拿到酒桌上放好。這是一隻白布底青緞幫的彩繡弓鞋。徐爵把自己用的那隻隆慶窯酒盞斟滿酒後小心翼翼放了進去。然後說:
“方才老遊咬文嚼字,惹動了俺徐某的詩興。俺們哥兒幾個,現在玩玩酒令如何?”
“如何個玩法?”遊七問。
“說四言八句。輪到誰說,就該他名下的姑子掌酒,這酒如果灑了一滴,罰她喝酒三杯。”
“這酒如何掌?”遊七問。
郝一標答:“到時候你自然知道,且聽徐兄說下去。”
徐爵接著說:“今晚上道姑相伴,俺們的四言八句,自然離不得男歡女愛這個題兒,還有,俺們也得來點難度,第一句用字兒,得左手的偏旁相同,第二句得頭上的部首相同,三四句又得合著一二句的意思。郝老弟,你說如何?”
“徐兄提議極好,楚濱先生,這可是你的拿手好戲啊。”
遊七一想這不是難事,就點頭同意了,徐爵要他先說,遊七駁道:“在下未曾玩過這遊戲,怎地攤著先說,是你徐兄提議的,自然該你起頭。”
“好,那我就拋磚引玉了。”徐爵說著捋了捋袖子,仔細地把那隻盛了酒的鞋放在妙芝的頭頂上,對她說,“你且起來。”
妙芝顫巍巍起來,徐爵與她比了比肩,妙芝矮了他半截。他又扶著弓鞋把妙芝肩頭一按讓她坐下。他自己則站在那裡,反剪著雙手,兩眼翻白對著屋頂出神,想了一陣子他又坐回到席
面上,抓耳撓腮說道:
“孃的,俺這是自己難自己,什麼四言,我竟憋不出來。”
“憋不出來罰酒。”遊七說著就要去拿弓鞋。
第二十三回 繁華酒肆密室開紅 寂寥小院主事懸樑
徐爵把他手一攔,擠眼笑道:“莫急嘛,俺這裡有了四句。”說罷唸了出來:
左手相同姊妹姑,
頭上相同大丈夫。
不是我大丈夫,
如何弄得你許多姊妹姑。
才唸完,郝一標就拍著桌子大笑起來,嘴中連喊著:“妙,妙!”遊七也忍俊不住,掩著口嗤嗤地笑。那三位道姑,除了掌酒的妙蕙梗直頸子一動也不敢動,餘下兩個都把頭低到桌面之下。
“遊兄,徐兄說的好不好?”郝一標笑得喘氣,問道。
“好,只是太粗了。”遊七睃著妙蕙,忍住笑答。
“俺是粗人,只能說這等粗話,你是秀才出身,下面就看你狗子進毛廁——聞(文)進聞(文)出了。”
徐爵說著,又把弓鞋移到妙蕙頭上放好。
遊七盯了一眼妙蕙,關愛地說:“你頂好了,當心灑出來要吃罰酒。”說罷,伸手慢慢摩挲著臉頰上那顆硃砂痣。不一會兒,他清咳一聲,便有板有眼地吟誦起來:
左手相同糠�糲,
頭上相同屎尿屁。
不吃這糠�糲,
如何放得出許多屎尿屁。
遊七吟聲才落,徐爵就一驚一咋說道:“老遊,你這傢伙,是在變著法兒罵俺哪!”
遊七回道:“徐兄才會說笑話,我哪敢罵你?”
“不是罵我,未必你說你自家放屁?何況,這四句搭不上男歡女愛,犯規了,罰酒!”
徐爵話音一落,郝一標趕緊起身執壺,對妙蕙說:“小姑子,你得連喝三杯。”
“怎麼該咱喝?”
“這是規矩,你與遊老爺配對子,他犯了規,就得罰你三杯。”
“老爺,小奴家不會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