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倉銀中撥出二十萬兩銀子,送到李貴妃處。”
“這……”雒遵一臉狐疑,愣了一會兒,才謹慎答道,“送到李貴妃處,總得有個名目。”
“虧你還是諳熟典故之人,這個名目還不知曉,”高拱笑道,“大凡新皇帝登基,都得訂製一批頭面首飾,分贈後宮嬪妃。如今皇上是個孩子,但這個禮儀也不可減去,就讓皇上的生母來主持。”
雒遵心知此舉是為了討好李貴妃,但他不便點破,只是遲疑地說:“昨日,我還去戶部拜訪了張大人,他對我訴了半天的苦,言先帝賓天與新皇上登基這一應禮儀,共花去了六十多萬兩銀子,現在,國庫已經空虛,若再不開源節流,官員們的俸銀都無法支付了。”
“戶部的難處我知道,”高拱臉色陰沉,蹙著眉頭說,“但這也是一筆必須花費的銀錢。你去告訴張大人,大家務必和衷共濟渡過這個難關,往後出了什麼事,有我高拱扛著,誰也難為不了他張大人。”
“是。”
雒遵答應著,與韓揖一起退出了值房。
第十七回 怒火中草疏陳五事 淺唱裡夏月冷三更
散班後,高拱回到家中,沒想到又出了一件事令他心神不安。
進得家門,高拱卸去官袍換上便服,剛在書房坐定,高福就喜滋滋地拿過一封信,雙手遞給高拱,低聲說道:“老爺,這是邵大俠派人送來的信。”
“哦!”
高拱答應一聲,立忙接過那封緘口的密札拆開,抽出一張信箋來看,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