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給他挑選的五十名火槍手,只不過凌鵬對火槍珍若拱璧,閒暇無事時不喜歡火槍手拿出來炫耀。僅僅為了有備無患,他讓十名火槍手背上火槍,其餘的火槍收藏在倉庫裡,平常依舊是打群架的裝扮。
那些背上火槍的火槍手帶齊了全套射擊裝備——肩上揹著槍管粗大的火槍,手裡拿著長柄斧鉞——這個斧鉞實際上就是火槍的支架,斧刃細長,斧柄有槍頭,斧尾是個細長的兩齒叉,用於戳在地上固定支架,當火槍設計完畢,雙方開始短兵相接時,這斧鉞也是火槍兵的格鬥武器。
凌鵬自己肩上背的是一杆燧發槍,槍管細長,做工精美,這杆槍是他剛從弟弟屋裡找到的,可惜弟弟前去通州送嫁未歸,屋裡並沒有多餘的火槍存放。因這杆槍是軍官配備,做得很精緻,凌鵬愛極了——長兄如父嘛,弟弟不在家,海州淩氏他做主,於是凌鵬順手把這杆槍扛上了。
說實話,凌鵬為這事挺鬱悶的,雖然火繩槍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且弟弟凌飛是時穿的徒弟,他不是。時穿有義務給凌飛配備質量好的槍,對他沒任何義務。可是火繩槍與燧發槍畢竟不是一個時代的產品,前者是鐵匠的手藝,後者是機械化產品。而機械化產品有它征服人心的機械美,對於宋人來說這種魅力無可抵擋。
所以,自從見了弟弟火槍隊裝備後,凌鵬一早晨都悶悶不樂,雖然他跟弟弟都是一個親爹生的,可是在時穿那裡,感覺兄弟倆似乎不是一個娘養的。弟弟凌飛已經裝備上了如此精美的燧發槍了,自己還在使用時穿的外銷產品——突火槍的改進版、前裝火繩槍。
果然,不是自己的徒弟就不是一個待遇。
帶著這種心情,聽到李逵在臺階上嚷著:“拿我們當賊防嗎?這樣戒備森嚴的,有本事發給我們兵器,我們再來打過?”
凌鵬自然很不樂意了,他翻了個白眼,很不客氣地問:“今早,你吃飯了嗎?”
李逵愣了一下,凌鵬話趕話的又問:“今早,你吃的是誰家的飯?”
臺階上的眾人已經反映過來凌鵬的意思,只見凌鵬跳腳大罵:“你這黑廝,吃飽了我家的飯,現在有了力氣,就嚷嚷著,要跟那些給你飽飯吃的人廝殺嗎?果然是天生賊囚,不拿你們當賊看,當什麼看?告訴你,現在給我滾回去,等待招討使大人的傳召,若想反抗,我今天轟你個滿臉花。”
凌鵬話音剛落,知道李逵脾氣的張青搶步上前,使出個相撲手段將李逵絆倒,隨即,門裡搶出來鐵鞭呼延綽與大刀關必勝,拖著李逵向院裡走,李逵兀自叫罵不休,但他卻沒有掙扎,由著兩人拖著走。臺階上,宋江衝凌鵬拱拱手,說著場面話:“管軍,我這家生小兒脾氣不好,專一路見不平,好打強漢,我也被他連累得苦。管軍休怪,惡了!”
凌鵬也不過分,拱手招呼過後,命令自己的火槍兵進入院中,爬上了四角的崗樓,點燃火繩,做出全副戒備的姿態。宋江則臉色陰沉著,帶著隨從回到大院中。
稍後,不久弟弟凌飛得意洋洋的領著十名火槍手到來,他站在大門口衝哥哥的隊伍一通猛樂,大約是嘲笑哥哥裝備的落後——因為他又背上了一杆新一代燧發火槍。
望著哥哥鬱悶而嫉妒的目光,凌飛伸出手來比劃了一下,樂呵呵的說:“哥哥,我在通州聽說聽說梁山賊寇入侵,馬上做快船趕回來了,剛才問候過師傅,聽說招討使大人的獎賞已經下來了,賞了師傅七萬貫,哈哈,弟弟不才,啥事沒幹,師傅分了五百貫給我。”
凌鵬純粹是心中嫉妒,恥笑說:“就這點錢,瞧你樂的,朝廷整修一次黃河才花了三萬多貫(三千萬錢),七萬貫,能修兩次黃河了,你才分得五百貫。”
“說啥呢?”凌飛不滿的嚷道:“這次師傅封鎖港口,沉了兩艘炮艇,重傷一艘,此外,拔頭水軍的縱火船燒了一百多艘,弄得只剩下有數的幾條小船了,這筆錢是招討使大人撥來用於重建拔頭水軍的,弟弟能分五百貫,已經不少了,沒準到最後,師傅都剩不下五百貫。”!
這話凌鵬不反對,他點頭附和:“你師傅做事總喜歡大而強,他主持重建拔頭水軍,買的船一定是大而威武……剛才招討使大人聽說炮船沉了兩艘,也在感慨這火炮大而無當,原本想著將火炮在軍中推廣,最後還是放棄了——打一場仗沉沒兩艘炮船,朝廷那點家當,不夠折騰呀。”
凌飛附和說:“那是,招討使大人在城頭上,離得遠沒看清,聽李保義(保義郎)形容火炮的威力,還想著調撥幾門火炮,後來聽說火炮沉重而不便於搬運,招討使大人還說:放在城頭上用於守衛,即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