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部分(1 / 4)

小說:興宋 作者:知恩報恩

徐州地方官倒是給他安排了食宿,還送他三貫程儀,原本順路打上海州貨船的話,羅兄應該在一個月前回家,但就在當晚,羅兄與勾欄中撞見客商談論海州事務,其中談到了你與他的婚姻,羅兄頓時性格大變,在勾欄中與人爭奪小姐,不僅將手頭的錢花光,還欠下了勾欄大筆債務,所以被扣在徐州。“

褚素珍輕輕嘆了口氣,紅唇微啟:“有人特地在他面前談論——誰幹的?是你,還是……衙內?”

時穿一臉無辜的聳聳肩:“褚姑娘怎麼這麼想,我可是好人啊。”

褚素珍輕輕搖頭,肯定的說:“你必定是有份的。衙內做事向來粗枝大意,玩不來這樣的花招。況且那廝被困在徐州,既然欠下了債務,不會連送封信到海州都做不到。他若有信送到我這裡,無論如何,那廝總歸是我的夫君,我不能看著他在外頭丟醜,怎樣也要拿出錢來贖他出來——若不是你插手此事,那廝不會困在徐州一個多月,連一點訊息都送不出來。”

時穿臉陰了下來,沉默片刻,他說:“我本來對羅兄還存一點幻想,但他卻將我的幻想一點點全打破了——這廝待在徐州一個多月,我給了他幾次還清債務的機會,但都被他浪費了。哼,大約是那些錢來的容易,讓他總存在僥倖。

如今徐州官場的官員,都已經被他打遍了秋風,羅兄在徐州官場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比如,有數次官員可憐他,贈送的錢物恰好夠讓他還債,但羅兄錢財一到手,首先想著贈送粉頭禮物,然後叫一頓美食美酒——勾欄院的飯食能吃嗎?那些菜都是金子打成的,賣的全是金子價。

每一次,等手頭錢花去大部分後,他乾脆破罐破,全不想著還債脫身,一味的……一次是這樣,次次是這樣,如今他在徐州官場已經找不見同情者了……“

此時,黃爸已經隱約聽出端倪,他拍了拍馬車的板壁,命令車轎躲到一邊去,別讓自家純潔的小孩聽到了這些腌臢話。劉旭則聽到時穿含糊承認他私底下對付羅望京,興奮地拍了拍時穿的肩膀,立刻招呼兩王爺走到一邊,賣力地解釋、渲染褚素珍的遭遇,以便王爺們觸景生情、同仇敵愾。

牌坊下,褚素珍風姿綽約的伸出玉手,挽了挽頭髮,眼尖的時穿立刻發現褚素珍的芊芊玉指已變得粗糙,過去那雙如春筍般的手指,指甲留得很長,也收拾的很整齊,如今她指甲禿禿,指甲縫裡還留著一些黑色的汙跡……時穿看的心中一痛。

褚素珍臉上依然掛著笑,她注意到時穿在觀察她的手指,放下手後她兩手交握,風輕雲淡的說:“那廝怕是還在指望我寄錢過去吧——他一定給我送了信,只是這份信被人截留了……嗯,沒準,他不止給我送了一份信;沒準,那場勾欄爭執,也是你佈下的一個局。”

此時,劉旭已經拉開兩王爺,黃爸帶著家眷退後數步,人牆組成的圈子裡再無別人。時穿對褚素珍的指控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側耳聽到牌坊背後有動靜,似乎羅宅中有人想出來,隨即揮了揮手,十幾名團練立刻跑步上前,緊緊的排列成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擋住了羅宅的門戶。

褚素珍看了一眼團練的動作,也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她輕輕嘆了口氣,問時穿:“怎麼會這樣?那廝過去也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學識也不錯,為人也知道禮法進退,怎麼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這大概是宋代版的范進中舉吧。

時穿想了想,回答:“羅家貧寒,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機會就是科舉。多年以來,羅兄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同時,他一直在踮著腳尖,費力地跟你們這群有錢、有閒的人交往,憧憬著自己將來過上這樣的日子。

突然之間,他多年的努力似乎有了著落,他馬上要實現畢生願望了,但緊接著,一個晴天霹靂下來,又讓他覺得繼續向上爬的路越來越窄,他的整個人生似乎已經陷入絕望。

在這個時候,羅兄的心理格外敏感,也格外脆弱,他生怕被人看不起,為了掩飾自己的自卑,他越要在自己向來的最仰望,最羨慕,最期盼的——錢財方面,展現自己,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褚素珍輕輕哼了一聲,慢慢的搖動著青布帕子包裹著的腦袋,她頭上一縷頭青絲在微風中飄起,依舊油亮,光可鑑人,可人已經不是原來的人了。

“所謂三年後等待‘春選’,恐怕那廝依舊指望著我的錢吧。他可是聽說我萬貫陪嫁,被自己弟弟糟蹋了許多,因而我與婆婆起了爭端,便想著趕緊回來,做出一副維護我、保住我嫁妝的姿態,與弟弟分家過日子,以後獨自享用我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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