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又一槍。
沒有一人能登上時穿的坐舟。
遠處那隻湖匪船接應了部分向他們游來的湖匪,開始轉舵準備逃遁,已經控制第二艘坐舟的船老大,一邊吩咐這艘船上的人管好俘獲的船隻,就在原地收帆下錨,一邊催促時穿:“大郎,湖匪的船小,可得趕緊跟上,微山湖湖心枝杈密佈,萬一他們跑到蘆葦叢中,我們連路都無法辨別,可不敢隨意追去。”
時穿咧開嘴笑了:“放心,我保證收穫多得你這艘船都裝不下,轉舵吧。”
船老大吩咐夥計們將甲板收拾妥當,將湖匪的屍體拋入江心,並洗刷甲板上的血跡,自己跑到船艙檢視一番,爬上甲板懊惱地說:“倒黴,這是艘空船,除了少量的壓艙物,以及食物和水,什麼都沒有。”
時穿仰天大笑:“那正好,空下的艙位多,能裝的東西就多。”
船老大眨巴眨巴眼:“承信郎,怎麼,還要裝東西?可我們只有六個人,船伕們要操縱船隻,等會搬貨物只能指望你們師徒倆……噫嘻,你師徒倆一晚上能把這船艙裝滿,我不信。”
第229章 目的不是湖匪
船老大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什麼,話語立刻轉了個彎,似問似答的很含糊不清。而時穿對此只是搖頭不語。
這場追逐戰持續多日落時分,前方湖匪那艘船,拐來拐去,拐到蘆葦叢中,船老大氣餒了,半是惋惜半是遺憾的勸解說:“承信郎,夜裡行船本就不安全,這蘆葦叢中九曲十八彎,黑燈瞎火的,萬一轉舵不及時陷在裡面,那就全完了。”
時穿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吩咐:“貼著這蘆葦叢走,繼續前進。”
船老大眨巴眨巴眼,嚥了口唾沫,勉強說:“大郎,我們回去吧,俘獲了兩艘中型船,你一艘我一艘也值了,剛才那群湖匪進的是這個溝叉,我們繼續前行為哪般?”
時穿一揪船老大的肩膀,與他親自來到船舵跟前,二話不說命令:“你來掌舵,聽我的號令。”
時穿不停的發出左舵、右舵的號令,船幾乎貼著這片淺灘前行了約二里,時穿吩咐收帆下錨,並在桅杆上掛起了三盞紅燈籠。
安排完這一切,船老大豎起了大拇指:“承信郎簡直是老船手,發的這些號令恰到及時,巧巧的避過所有的淺灘……咦,不對呀,剛才承信郎自己操縱這艘船,怎麼手忙腳亂的。”
天逐漸黑下來了,船老大看不見時穿的表情,只覺得時穿盯了他一眼,回答:“爺能夠找到所有操船的資料,能夠將操船的原理解釋的頭頭是道,但爺從來沒有自己操縱過,你聽懂了嗎?”
船老大點頭:“懂了懂了,要麼說承信郎是讀書人呢,讀萬卷書,自然也知道這操船的道理,只是承信郎是金貴人,沒有自己動手練習而已。”
稍停,船老大湊近時穿問:“承信郎,怎麼,咱操船這種賤業,也有人寫書記載?”
“嗚嗚,是有人,別問誰寫的,說了你也不可能認識,差好幾百年呢。”
船老大趕忙點頭:“那是那是,聽說三國時代,東吳孫權就派人航行到遼東,還航行到琉球島(臺灣)——三國時代寫的書,可不得八九百年。”
時穿瞪大眼睛:“你識字?你竟然認識字?”
船老大嘿嘿笑了:“男女識字不多,如果能夠讀懂針書、牽星書,那男女就去跑海船了,聽說跑海船掙的錢那才叫多呢。”
“哦,跑海船可是一去多年回不了家,我聽說跑海船的人都不能有家室拖累,難道你現在還沒有成家?”時穿有心拖延時間,與船老大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來。
夜漸漸的黑了,船老大見時穿久久沒有動身的意圖,也似乎發覺了時穿的拖延,他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訕著,一邊眼珠東張西望的觀察著,不久,他咦了一聲,指著遠方說:“承信郎,遠處湖面上也有……紅光飄動……難道,您剛才升起三個紅燈籠是彼此聯絡的暗號?”
時穿沒有回答,遠處紅燈越飄越近,漂到距離時穿約二里路的地方,紅燈停止了前進,緊接著,黑暗中有人舉著一盞紅燈上下晃動,時穿低聲催促船老大:“靠上去。”
船老大猶豫了一下,這時代由於缺乏照明裝置,夜間行船是很危險,說不定撞上什麼淺灘,或者漂浮的枯木,導致船毀人亡的事件比比皆是,正猶豫間,時穿已經摘下一盞燈紅,上下晃動一番,再度低聲催促:“靠上去。”
船尖漸漸的接近了,對面是一艘大型船隻,黑夜中看不清船身,可船老大總覺得這艘船似乎在哪裡見到過,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