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隨著說話的聲音,姜庚陪著餘討飯進了堂屋。他穿著長袍馬褂,門外還停了一頂軟轎,肥頭大腦,款款地在景前讓開的首席坐下,並從隨侍手中接過紫銅的水煙壺:“這次上門來特地向嬸孃拜年的,帶便有件小事同景前賢弟相商,家有些薄田,本來麼租給佃戶的,可天不作美,前年澇災,去年大旱,許多佃戶交不起租,退回來不少,錢糧又難得減,只得硬著頭皮自個種了。現在二十多名長年已物色好,夥計好找,田頭難覓。原請餘討飯出山的,可他在你家已經耕耘了十幾年,如果我要去,這不是挖這邊的心頭肉麼?再說樟勇伯父在世時曾為我家做過酒會,贊助過不少錢財,我家才有今日。我怎麼會好了傷疤忘了痛,做出不仁不義之事?這不,現在把他給你送回來了?”
“說那裡話,鐵打營盤流水的兵,長年夥計本來隨行就市的,誰出得高價給誰做,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怎麼談得上挖‘肉’?”景前說著給他斟了滿滿一大碗酒,“賢兄,你話嚴重了,餘討飯雖說我們需要他,你找個田頭也不容易,還是讓給你咧!”
“慢著,如果餘討飯你們繼續聘用,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呢!”“客氣了,‘請’不敢當,庚兄有什麼吩咐只管說,愚弟照辦就是!”景前笑道。姜庚呷了一口酒,用手絹擦了黃亮的腦門:“請你家的連弟做我的田頭,�